只是没想到一夜下了如此大一场雪。
出门来,只见皑皑白雪遮天盖地,足足一尺来厚,天上仍旧在洋洋洒洒飘着芦苇碎絮一般的大雪花,遮天蔽目。秦玉舞便摘了头上的帷帽,取了白纱罩在脸上,然后披上葱白绣绿荷白狐狸毛连帽披风,系好领口,将帽子罩在头上,转头瞧珍儿穿了一件粉色兔毛领夹袄,带兔毛耳套,玉雪可爱,这一边的珠儿则穿了青色窄袖毛边短袄,戴一顶冬毡帽,活脱脱一个清秀机灵的小厮。确认两人的穿着都暖和御寒,秦玉舞又叮嘱在门口相送的刘妈妈在屋内好好休息,这才迈步走进雪中。珠儿早撑开了伞遮在了秦玉舞头顶,为她遮去飘扬落下的雪花。主仆三人徐徐往府门口行去。
大雪封路,马车行走缓慢,好容易才出了城门口,忽然见一辆马车停在城外官道上,车顶已经积了一层白雪。那马车前后都有戴竹笠披黑披风带刀的骑马随侍保护。
眼见着离那马车近了,那一直安静的马车行队忽然便走了起来,绑了铁链的车轱辘在积雪上碾压而过,发出清脆的“嘎吱”声。
秦玉舞的马车前后也有秦府护卫在保护,便示意车夫缓下马车的速度,与前面的马车拉出一段距离。那前面的马车倒也没有停,悠悠前行。
秦玉舞坐在马车内不知道前方情形,但珠儿是个好动的,在车厢里坐了一阵,便溜到车外与车夫并驾齐驱看雪景,冻得脸颊通红耐不住寒了又缩回马车内就着炭盆烤火驱寒,随口提到了前方马车。
“奴婢原想着这鹅毛大雪天出远门的只怕也就小姐你了,没想到前面还有一个傻的呢。这样倒好,走在前面给我们开路,省了我们不少功夫。”
“小蹄子越发口没遮拦!”珍儿瞪了珠儿一眼。竟然敢说小姐傻,真是越加没规矩了。
秦玉舞倒不在此事上苛责,但对珠儿所说的前面那辆马车起了一丝心思,于是叫珠儿多注意一点。一路行去,前方那马车始终保持着不紧不慢的速度,与秦玉舞所乘马车隔着一段不长不短恰好可见的距离,除此之外,倒也再没发现任何不妥之处。
大雪行车,缓慢异常,眼见过了响午,离水月庵也还有一段距离,秦玉舞便让珍儿珠儿给护卫们分发了火炉烤软的饼子,又热了一壶酒让大家分着喝了取暖,便加足马力赶路。他们加速,前方那马车也加速,依旧保持着彼此间相隔的距离。
又行了半个时辰,终于抵达了水月庵山脚。秦玉舞裹紧披风下马车,珍儿珠儿带着香烛等物,给秦玉舞打着伞,往庵里行去。上山前,秦玉舞望了一眼停在前方的那辆不起眼的马车,恰好看见纤长的手指掀起车帘,露出唇红齿白半张脸,鼻尖以上被一尾银白的狐狸毛风帽掩住了,看不清眉眼。但秦玉舞已经知道了那人是谁,对其轻点了头道谢,转身往石阶上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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