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孩子也一起去。”贾氏看向秦玉舞和秦玉乔。
“是。”
等林氏领着秦玉乔姐弟离开后,秦玉舞也起身告辞。贾氏看着秦玉舞的身影消失在门帘外,似自语道:“你瞧瞧,她可是那个不详之人?”
赵妈妈心一颤,知道贾氏又想起了当初的那则预言,对秦玉舞来说,实在不算好。“老夫人,秦府这些年倒也没有发生不好的事情……”却是不敢再继续求情,提了一句便闭了嘴。
贾氏沉默了良久,徐徐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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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开始下雨,连绵雨势一直下到了傍晚才停。炎热许久后的这一场雨,将花园屋角清洗了一遍,草木气息浓郁。秦玉舞练完剑,回屋子洗了澡,心血来潮,决定到荷塘小亭中吹风赏月下棋,于是带了棋、红泥小炉和茶盏,与珍儿划小舟进荷塘,临行前刘妈妈追过来给两人递蓑衣。
“这荷叶和花瓣中蓄了水珠,若是直接划过去,少不得会打湿衣裳。”
“还是刘妈妈细心周到,奴婢却是没有想到的。”珍儿伸手接过来,给秦玉舞系上蓑衣,又给自己披上,这才荡着小舟往荷塘深处去。
因为落水的事情,秦玉舞已经安排人把荷塘那个偏门堵上了,不担心这院里进来其他人,心神也轻松惬意起来,摘了两支莲蓬,坐在船头一边剥着一边仰头看天空中的星子。雨后的夜空,有一种水洗后的清澈,那些密布的星辰,此起彼伏的绽放着光亮,深幽而空盈,叫人目眩神迷。小舟撞歪了一株荷花,那花骨朵往舟上斜来,一捧雨水珠儿噼里啪啦落在秦玉舞仰起的脸蛋上,滑落进脖子,沾湿了衣襟。秦玉舞不防此着,只觉得脖颈里一凉,忍不住咯咯轻笑,一边伸手去抹残留的水渍。
珍儿划着桨,瞧着秦玉舞不似平日里安静深沉的样子,嘴角也忍不住浅扬了起来。在这朦胧黑夜中,就着船上的灯笼烛火看去,小姐脸上的胎记似乎弱了许多,人也灵动了许多呢。
小舟靠了边,秦玉舞拽起裙摆跳上湖心的石道,与珍儿一起拿着东西往凉亭走。到了凉亭内,秦玉舞伸手解下蓑衣搁在一边,然后伸了伸懒腰,大吸了一口气。上一世时,她夜里偶尔也会来凉亭吹风,但那时心情郁沉,禁足荷苑无处可去,只有坐在凉亭里吹冷风缓解心中的苦楚。现在她却只觉得这一刻是难得的安静和享受。不用费心去勾心斗角,短暂的心灵平静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