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厘仰起脸来,浓长卷翘的睫毛轻颤了一下。
靳识越抬手,长指把她额前的乱发顺到耳后。
小主,
“跑什么,一小时没见到我就这么想我?”
不待她回答,靳识越脱下身上的黑色外套,套在连厘身上。
他揽住她的肩膀,把人搂在怀里,察觉她在微微发抖。
靳识越举起另一只手,冲陆寒声漫不经心地挥了两下:“走了。”
陆寒声若有所思望着连厘和靳识越离开的身影,眉头轻折,眼神略深。
不消片刻,屋子里再度有人走出来。
陆寒声移动视线,看向站在门口目送连厘和靳识越的纪檀。
纪檀的神色不比连厘好到哪里。
“小姨。”陆寒声走过去,伸臂欲搀扶。
纪檀无反应。
心犹似被车轮狠狠碾过,止不住地疼。
过往的万分悔恨万分痛,如今再一次经历,痛苦和悔恨丝毫未减。
等连厘和靳识越没了踪影,陆寒声才开口:“您也是身不由己,厘厘不会怪您的。”
纪檀却说:“我宁可她怪我。”
陆寒声皱了一下眉头,没再言语。
世事浮沉,当年的事情无法用现在的思维去判断。各有各的苦衷,他不是当事人,没法替纪檀或连厘决定。
*
墨黑色轿车疾驰一路疾驰,车灯如流线在窗外划过,城市的霓虹光影飞速在眼前闪退。
玻璃窗上倒映着连厘失魂落魄的侧脸。
外面下雨了。
雨水砸在车窗,溅开了一朵浪花。
靳识越伸臂勾住她的腰,将她转过来,正面拥抱,结实而温暖地搂着她。
“跟我说说?”
连厘闷声不响,五指攥紧他的衣角,脸蛋埋进他颈窝。
“不想说也可以。”靳识越拿她没辙,“我们提前约定过,不许一个人闷着。”
连厘的眼泪扑簌簌,无声往下掉,沿着他颈窝滑落,湿漉漉的,一直滑进靳识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