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我祖父还在时,便说过,这墨敕斜封官,必会造成冗官冗员,增加国库开支,入不敷出,长此以往,最终定成积贫积弱之象!”
上官瑾嫣想起祖父对自己说这话时的场景,言犹在耳,却已是物是人非,轻轻地摇了摇头,有些感触,“精简机构,裁撤冗官,完善选官制度势在必行,独孤丞相此举与朝堂大势相左,被皇上废黜是迟早的事!”
“他哪里想皇上如此做?”
明明此事态势十分清楚,一眼明晰,可从斜封官走上来的官员,多半是与独孤家有些千丝万缕的关系,亦或是从独孤丞相手中买来的官职。
皇上如此行事,头一个损害的便是独孤丞相及其同党的利益,独孤丞相自然会带头反对!
“听说独孤丞相向皇上上奏,请求增加田税、丁税、关税、市税以及其他的苛捐杂税,提高税收比例,以此来满足朝中官员,发放俸禄自己各处开支!”
苏暄妍想起自己曾装扮成男子,与父亲到京郊,去走访过一位被朝中大臣欺压的庄稼人,那时她才了解到,承重的税收负担对这些靠庄稼过活的农民有多么大的影响!
她只在幼时见过一次,便能为其所动容,且经年不忘,皇上日日处理政事,心系百姓,又怎么会不知道百姓生活不易,十分艰难?
独孤丞相上奏皇上增加税赋,丝毫不顾及天下的黎民百姓,至使国祚不稳,国家动荡,皇上怎么会由着他继续下去,无疑会加快他的灭亡之路!!
“他是当局者迷!”
料定独孤丞相如此下去,必定触怒于皇上,为独孤家招来灭族之祸,上官瑾嫣心里也算好受了些,心下大好,颇为惬意地喝了口了茶,
“别说他看不清,就是看清了又如何?做官做到这份儿上,有些事也不是他想拒绝,就能拒绝得了的!”
“是啊,若他对皇上废除斜封官,裁撤冗官一事无所作为,那他背后的那群人可不得急坏了,到时候自乱阵脚,窝里反也犹未可知,倒不如先逆了皇上的意思,走一步看一步!”
弄得此种境地,苏暄妍倒是觉得有些啼笑皆非,成于斯,毁于斯,怕是独孤丞相此时想要断尾求生,都做不到了!!
看看日头,苏暄妍估摸着再一会儿,皇后就会把那怀孕宫人给送来了,若是她这里什么准备也没做,传出去了又是是非,便道:“好了,不和你多说了,独孤家的事大致也就这样了,眼下我这边还要安置那宫人,就不留你多待了”
上官瑾嫣放下茶盏,一改刚才的高兴劲儿,叮嘱苏暄妍,“你可得小心着些,这胎你要是照顾不好,出了什么问题,怕是不等皇上动手收拾独孤家,你自己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