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没说完,白朗就说不下去了。他声音哽咽着,也不容许他继续说下去了。
人生就是这么戏剧性,原本以为会是一辈子的好兄弟,突然就散了。
他没法再替冯铮说话了,一次又一次用兄弟之名绑架傅哥,可其实冯铮哪里把傅哥当成过兄弟。
好的时候大家都好,真遇到事了,才知道是人是鬼。
傅臻誊也没有多说,就当没听到白朗的话。
这顿酒喝了两个多小时,傅臻誊放下酒杯,把已经醉的不成样子,又哭又笑的白朗交给了毛齐,临走前,对白朗道,“人生离合不可避免,问心无愧就好。”
白朗迷蒙的双眼,微微颤抖了一下。
他醉的厉害,可其实,又没怎么醉。只是趁着醉劲儿,让自己逃避那些事。
可傅哥看穿了他,那句话,是安慰他,又何尝不是傅哥的自我安慰。
傅臻誊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四点。
他没有睡意,独自坐在客厅里,今晚喝的有点多,头疼得厉害,他正想起身倒杯牛奶,就听到卧室门一响,许嫣桑开门走了出来。
她打开了客厅灯,走到他面前,闻到浓浓的酒味,起身去冰箱里帮他倒了杯牛奶端过来。
傅臻誊关切的看着她,“你怎么没睡?是睡不着吗?我没事,喝了点酒,休息一会就好了,你先去睡觉,熬夜对身体不好。”
许嫣桑笑了笑,没说话,却在他旁边坐了下来,傅臻誊见状叹了口气,“别犟,先去睡觉。”
许嫣桑看着他,嘴角微笑着可眼中却是遮掩不住的心疼,半晌,突然说,“阿誊,你很难过吗?”
傅臻誊一愣。
许嫣桑轻声说,“是人都会难过的,难过没什么大不了,你是人,不是圣人,好兄弟背刺你,你难过太正常了,不要这么苛待自己,我又不会笑话你。”
她上前,轻轻抱了抱傅臻誊,“如果觉得难过,可以哭一下,我陪着你。”
傅臻誊第一次被她抱在怀里。
他堂堂七尺男人,沉稳冷硬,他的棱角锋利又狠辣,他从十几岁起就不知道什么是眼泪了。
可是这一刻,被这样娇小的身体抱着,他竟然真的眼眶发热。
但哭是不可能哭的,他是傅臻誊,他遇到的类似的事太多太多了,刚回到祖宅那几年,他几乎每年都会遇到这种事,他把别人当朋友,可没人把他当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