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暻低垂着眉眼,仿佛自己是真的做错了事情。
四周一时陷入静默,良久过后,顾翎昭最终还是从出离的恼怒之中清醒了过来,她似是叹了一声。
而后又拖来一只凳子坐在叶暻身边,在他诧然的目光里,用剪刀一点点剪开了他左臂的衣袖,露出了那处惨不忍睹的伤口。
顾翎昭重复着上药的流程,但这一次很明显的放轻了手法,虽然也说不上细致呵护,可到底没有将叶暻又折磨出一身冷汗。
“你终日睡不好吗?”顾翎昭低头绑着绷带,让人一时无法看清她的神色。
“嗯。”叶暻浅浅应了一声,他不算说谎,他已经许久许久不曾体会到一夜安眠的滋味了。
“你自幼长在北方,初来江南大抵会水土不服。”
“那、那可有什么调理的方法?”叶暻顺着话意,不敢有半点偏离。
“寻常的方法有很多,但往往难有较快的疗效”顾翎昭抬起头,语气正式道“对于你,最好的选择就是离开这里......你来南苑短短几日,就弄得满身狼狈,这也许就说明此地与你相克。”
叶暻将目光移向空处,低声敷衍道:“是嘛,还有这种说法......”
“现在受伤流血你不当回事,等日后丢了小命,你后悔也来不及了。”
叶暻彻底沉默,敛着眼神不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