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肯定不敢。”
“那不就得了。”李立文耸了耸肩:“既然他不敢搞死我,那就最多让我吃点苦头,这算什么?”
“这次星云奖,老米把‘诚意’摆在我面前了,结果我自己不敢去,这像什么话?”
“人家就会说,李立文就是一个怂比,就只敢躲在华国。他宁愿派自己的员工来米国工作,也不让自己涉险。”
“老曹。”李立文站起身,看着曹建林认真的说道:“一切敌人都是纸老虎!”
曹建林叹了一口气,摆了摆手:“算了,反正我也劝不动你,你要去就去吧。不过,你要留点心,在那边别到处乱跑,领完奖就回来。”
“OK。”
李立文给曹建林比了一个手势。
“你的书现在准备的怎么样了。”曹建林岔开话题,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还不错,只不过我这次写的慢了一点, 大概还得一周左右。”
“那行,等写完书,赶紧出群转一转。”曹建林翻了一个白眼:“你知道不知道外面都快因为你闹翻了。公司里面,公司门口,公司停车场,全是来采访的记者。”
“你天天躲在家里,这帮记者没了目标,天天骚扰我们,都快把我整的神经衰弱了。你说我这一把年纪,再得个神经衰弱,让直接把我埋了算了。”
“呸呸呸。别瞎说,老曹你身体这么硬朗,还能再干三十年,啊不对,再干六十年,和广西的胡奶奶一样,直接干到一百二十多岁。”
曹建林:……
“我谢谢你啊,让我一百二了还给你打工。不对,应该是给你孩子打工。”
“哈哈哈哈哈。”
等曹建林走后,李立文重新回到座位上,开始写《鼠疫》的最后几万字,写着写着,他的笔一顿。
哎?
今年好像有世界杯啊。
又可以见证历史了。
………………………………
其实《鼠疫》这本书,也是李立文之前那本《局外人》小说,以及《西西弗神话》哲学随笔思想的延伸。
都表现了存在主义哲学的基本思想,即世界是荒诞和不可理喻的,人是孤独无助的。
小主,
在《局外人》中,主要是通过揭示生活和司法之间的不合理,人与人之间的不合理,来表明世界的荒诞。
而《鼠疫》则是通过社会秩序和人性在灾难面前的扭曲,来呈现世界的荒诞性。
两者不同的是,《局外人》的主角默尔索以一种消极、冷漠的态度接受荒诞的世界和自己的命运,不做过多抗争,他的存在仿佛是对荒诞世界的一种无声抗议,以个体的真实对抗社会的虚伪。
而《鼠疫》的主角里厄医生等人物则采取积极抗争的态度,在鼠疫的困境中,他们没有选择逃避,而是团结起来,展现出人类在荒诞中奋起反抗的勇气和力量。
在这个意义上,《鼠疫》中群体性的抵抗精神已经构成了对《局外人》中个体觉醒阶段的一种超越。
因此,如果说《局外人》是对存在主义中荒诞概念的生动诠释。
《鼠疫》进一步深化了存在主义的内涵,不仅揭示了荒诞的本质,更强调了人类在荒诞世界中的责任与选择。面对灾难,人们可以通过自己的行动赋予生命以意义。
这是什么?
这是抗争。
在《局外人》中,默尔索开始认识到世界是荒诞的,再到《西西弗神话》中,西西弗斯开始有意识的反抗荒诞,再到《鼠疫》中,里厄看到反抗这个荒诞的世界。
形成了一个完整的价值体系,也形成了一套成熟的反抗荒诞的生存哲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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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原本万里无云的天空,突然阴了下来,伴随着乌云密布,风声呼啸,李立文终于停下了手中的笔。
他看着眼前足足有几十页厚的稿子,轻轻地吹了一口气。
《鼠疫》,定稿!
三十九天的时间,完成一本不到十八万字的小说,按理说应该并不累,但是当他写完《鼠疫》最后一个字时,李立文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疲惫。
因为在此时此刻,有些事情,正在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