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痛到中午,姜氏生下一个皱巴巴的男胎,但她也快不行了。
长宁大喜,对江夏王道:“父亲,你送姜姨娘最后一程吧。”
江夏王坐在爱妾榻前,哭得倒有几分真切,姜氏拼着力气,掐他手心。
“......殿下,妾,妾的王妃之位....”
江夏王连声道:“舒儿放心,本王这就进宫,请陛下册立你为王妃。”
但到达宫里时,他犹豫了,姜氏出身卑贱,怎配得上王妃之位?宗室们知道后,大概会笑死。
磨蹭半天后,他回到王府,准备迎接姜氏离世的噩耗,甚至想好了哭丧的挽词。
可姜氏不但没死,气色瞧着还恢复了些,这会儿正晕睡着。
他大惊,“......这,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没得到王妃之位,姜氏不肯死?
马飞腾仍是一身雪白道袍,翩然如仙,道:“是我救了她。”
姜氏是被人下药催生,下药之人约莫是江夏王的女儿。
啧啧,江夏王府可不简单,父亲儿女共三人,却分成五派,太复杂了!
江夏王忙道:“多谢道长,此女为我所爱,我要如何报答你?”
马飞腾笑了:“请殿下带我参加衡山公主的婚宴,放心,此行定然于殿下有益。”
江夏王眼睛亮起,“有道长相助,我之幸也!”
关上门,叫来沈靖安,三人嘀嘀咕咕。
聂琚与谢玄婚礼前一日,京城焕然一新,树上缠红绸,街道两边贴喜条,谢家在城外布施米面。
聂琚住在宫里,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忽然想起一个模糊的场景:母后拿着勺子,小口喂她吃肉羹,还温柔呼唤着她的乳名。
抱着被角就哭了,这是她关于母后唯一的印象。
同样睡不着的还有皇帝,他正在看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