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再次轻合，仿佛没有开过一样。

可屋内的两人都察觉到了。

彼时封愿正被一双强有力的手反压在办公桌上，半边脸贴着桌面，银发肆意铺洒。

血眸含着湿意朝男人望过来，眼里的疯无遮无掩。

沈千山：“你是谁派过来的？”

封愿哼声：“不告诉你。”

“许家？”沈千山说完便否定了这个想法，封愿的身手不像是寻常人。

他反拽着封愿的右手，冷静分析，“你的手背肌肤光滑，掌心却布满厚茧和细碎伤痕。指腹，虎口，食指两侧，以及掌心都有厚茧，明显是长期握枪形成。”

“左手无名指下部偏右，拇指下方的肌腱处，以及拇指与食指的夹缝处都有茧子。”

“你擅长狙击，平时喜欢用手枪，惯用手是右手，但左手善用刀匕，偶尔持双枪。”

沈千山锐利的眼神凝视着他，语气笃定：“你是杀手。”

“哦？”手臂传来很重的拉拽感，仿佛要被人给撕裂了，封愿轻声吸气，心里暗骂沈千山石头的同时，面上的笑容却越发潋滟夺目。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军人？”

沈千山神情微怔，他的确首先排除了这个想法。

可封愿身上那股如毒蛇攀附在背的危险气息，以及招式狠厉却非正统的格斗身法，都与“军”字沾不上半点边。

于是沈千山摇头，说：“你不是。”

封愿畅快地大笑出声。

“对，我不是。”他神情疯狂，看着眼前身姿挺拔，剑眉星目的英俊男人，一字一顿道，“但我知道，你是。”

沈千山眼皮忽然跳了两下，潜意识告诉他不能继续逼问下去，于是他不动声色地换了个话题。

“上司派你来，是为了我手里的项目？”

“不。”封愿血眸波光流转，风流妩媚中藏着隐秘的占有欲，“为了取你的命。”

无论是沈千山手里那份丢失的文件，还是监控下明目张胆的身影，都无声昭示着封愿此行的目的。

他是故意的。

故意暴露，故意引男人发现。

行为明目张胆，丝毫不加掩饰。

沈千山眉头紧蹙，明明占据绝对优势的人是他，可沈千山就是有种被人持枪，指着后脑勺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