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仅仅如此,更有意思的是,打大船主意的可不止一拨人,船上的人再是能耐也不可能一直招架地住。
这里就有另一个问题,既然你已经招架不住了,那为什么不在一受到攻击后就放火硫石?而是打地火热了才放?
又或者说,这个火硫石本来就不是船上的人放的呢?
大船的人为什么不放火硫石?一旦放了就会吸引来官兵,所以站在他们的立场是不希望放火硫石的,为什么不希望放?晚上行船本就凶险,更何况靠近岸边,更容易搁浅什么的,这般鬼鬼祟祟,可见得这大船自己也见不得光。
嗯,凌言粗略分析,这是一桩典型的黑吃黑。至于秦木头,应该是得了一点儿准信,这黑吃黑,自然也想要从中分一杯羹!
既然黑吃黑闹开了,火硫石也莫名其妙地放了,那么官兵的到来自然就不远了。
他在这里,不是居心不良就是作案未遂。
这种情况下凌言最好的办法就是离开这个鬼地方。
不过,凌言到底还是算错了一步,他才一转头,却见得码头以及各处连通陈关街巷的石梯上占满了举着火把的军官往这边涌去。
我去!这不会是被人算计了吧!才刚放信号弹官兵来得这么快?
凌言在一瞬间就做了个最直接的决定,掉头,上大船!
大概唯有那里才是他能够躲的地方。
只有近距离涉水到了大船旁边,凌言才知道什么叫做爬绳难于上青天。
远远的就已经闻到了血腥味,水并不如何深,只到了胸口位置,关键是淌了一身水委实不好受。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凌言需要时刻提防着掉下来的那么一两个人砸到自己。
边爬绳子凌言边朝着那涌过来的官兵望,同时也边看那些“噗通”“噗通”掉下去的人,会不会掉着掉着突然出了个秦木头,那个小道士完成度不要太高才好。
等到好不容易爬到甲板上的凌言才关注到了船上的情况。
船上各系黑衣人混战到一处。
快的手起刀落就是一个,慢的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人也不一定死透了,没死透的就趁着你不注意捅你两刀。
凌言吞咽一口口水,这喊杀震天的场景过于震撼,震地凌言一阵后怕,连忙上了甲板躲到一边,他怕这些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过来给自己补上一刀。
一路看去似乎有三拨人,人杀红了眼,管你是哪拨人,不是自己人就都扛着刀砍。
扫视一圈没有见到秦木头,自己却小碎步小碎步地往大船底层挪去。
才挪了半步,边在注意周边环境,自己这一身衣衫实在是太亮眼,索性在隐秘处迅速拨了两件儿死人衣服穿上,黑布一蒙,只剩了双好看的桃花眼在外边儿,看着倒是像那么一回事儿。
凌言往往见缝插针蒙混过关,看到个人要死了就往那人脖子抹去,心中想着我这是让你早死早超生来着。
抹了这边的脖子,回转头对那对打的人说一句:“没事儿吧?我去里面儿,注意安全!”
之后脚下一踏就大步流星往底层跑。
他人往往杀红了眼,凌言此举多半将他当作自己人,除了个别有些懵,其余的都非常配合,大义凛然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