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宣收回目光:“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苏锦年看沈宣这不急不乱的样子想跳脚:“我的丞相大人,那好说也是十万税银,若是给我,我绝对能给你弄个翻倍出来好不?”
沈宣淡淡一笑只看自己手中的书:“那又如何?养在边境二十万骁骑,十万税银就是翻上一翻又能撑个几时?何况我这里可只想要个千两银子。”
苏锦年被他们这位一直处变不惊的丞相给弄得没了脾气,却总担心这次会出什么状况,毕竟大皇子既然不好糊弄那么势必会影响后边儿的进程。
当然,他还是没有弄明白,沈宣说的一千两银子又是什么情况。
傍晚一到天色黑下就是一个很快的过程了。
天色将暗不暗,只看得到三三两两在江边纳凉的城关百姓和停靠在江边的船只。这些勤劳务实的百姓做梦也没有想过,在淮江江岸的某一艘大船上就藏着十万两白银。
月亮自崤山那边出来又映衬到水里,波光粼粼,跌宕出好一幅伟岸壮阔的崤山墨色图来。
在这月色流转的地方,按照凌言的说法真是偷情男女们的绝好去处。
可是如今,凌言看了看他的手腕,秦庄拿个绳子将他和自己的手绑在一处牵着走在江边,这究竟是个什么奇葩操作?
“我说秦木头,我不就是白天的时候偷跑出去看了看这陈关的大好风光,然后顺便被个小道士追了一路嘛,又不是不回来了,你总不至于这么绑着我走吧?你这分明跟押犯人一样。”
凌言百无聊赖地跟在秦庄身后叫嚷,秦庄没有回头,扯了扯绳子那头的凌言,示意他走快点,临了解释一下:“我也同你绑在一处的,并没有押犯人,你若是再去瞧那大好风光,也可同你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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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算什么?凌言白了秦庄一眼,只可惜在这暗沉沉的黑夜之中秦庄并不能瞧见自己白他一眼的动作。
“我是真的一百个冤枉好不好,你不会真以为我打算跑吧?我这命还给皇上那儿吊着呢,我跑了,谁给我解药啊。”
“秦木头你听我解释,我是真就出去看看。再说我也不认识今天下午追我们的那个小道士,谁知道他发的什么疯能追了我们一下午啊!”
说到这里,连凌言都觉得那小道士真是奇葩。
中午那会儿凌言被秦庄发现在大街上溜达随后带走,后边儿小道士就边追边喊他们等等。秦庄则是比小道士更加奇葩的一个,人小道士叫你就叫你了呗,指不定是有什么事情,他倒好,后边儿有人追他们,拉着自己脚下跑地是更快了。
凌言被秦庄拽地不舒服,只好停下来歇着:“我是真没欠那个小道士钱,你也看见了,我那兜里的银子是去赌坊赢的。”
他反手拉了秦庄就着地上坐下,冲着月色下的人摆手:“不成了,咱们先歇着,下午的事儿就不说了,你就当我倒霉又莫名其妙惹了谁,这锅我也就背了。”
“但是——”
凌言话锋一转,另一只没有被绑着的手指着宽阔的江面,好似就差没有指出指点江山的气势来。
随后指了指他两人:“你至少给我解释一下我们现在是怎么回事儿吧?是谁叫叫嚣嚣的,说要快点赶路的,就算晚上不赶路,咱客栈也定了,大晚上的你不睡觉搁这儿跟遛什么似的遛着我往江边跑算什么?”
凌言就不乐意秦庄的擅自做主,一半的原因还是归结在秦庄贪污了他下午赌坊赢的五十两银子。
秦庄顿了顿,关于凌言的这个问题,他在想一个近乎合情合理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