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佩棠绷紧了整张脸,死死地盯着他。
以荀西丛的影响力,确实只能对白棠日化形成了暂时性的冲击,击垮不了一个正在上升期的企业,但对她这个大股东就不好说了。
为了顺利上市,融资过后的许佩棠手中的股权也被稀释了不少,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风光,白棠日化成立的时间太短,是靠着卖情怀做大做强的,销售主力也是年轻人,舆论对品牌的影响很大,如果真的让荀西丛把集团的股价打了下来,她在董事会上根本不好交代。
许佩棠在聚力实业就是因为一步之差,被荀力峥找到机会把她踢出了股东行列,但至少股份折现的钱也到了她手里,荀西丛没有那么大的能耐,偏偏他要是放下面子和许佩棠对簿舆论,却会切切实实地影响到白棠日化的股价和销售额。
这是她第一次领略这个儿子的疯劲,直接就戳中了她的痛脚,许佩棠冷冷地笑了几声,“很好,你还真的是翅膀硬了。”
荀西丛寸步不让,“我也想和你和平共处,是你先来惹我的。”
荀西丛也知道自己是在以卵击石,但他没有别的本事可以对付许佩棠了,她已经注意到了计绯的存在,荀西丛不希望许佩棠以任何方式影响计绯的生活,哪怕只是见个面试探一二,所以他只能用这种方式威胁许佩棠,让对方投鼠忌器。
这是他的麻烦,不应该给计绯带去任何烦恼。
许佩棠没再说什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起身就离开了。
刚才还是剑拔弩张的室内一下子就安静下来了,荀西丛低头看了一眼,发现自己的手居然在细微地颤抖,他自嘲地笑了一下,把手藏进了衣兜里。
……即使再怎么不在乎,这种用尽全力刺伤亲人的感觉,其实也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