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却是非漓江不能的。
……
事情还得从月如逝的身世说起。
混沌一分,上古神明凋亡的……确然是不剩下什么了。但毁尸灭迹,都还有难化的骨头,更何况是叱咤上古的混沌古神?
有多少破碎的残魂流落后世,无人知晓。糜魇从墨绪的轮回盘中,唯一探明的便是月如逝的身世。
她本是上古长在荼蘼域的银桂古树,泠月唤她做古银。
诸神哀怨惨死时,滋生出太多的浊息神力。为了不使这些浊息神力祸乱后世,古神泠月将它们封印到了古银的体内。
也是造化弄树,因着这份众神的神力,古银毫发无伤的避过了天劫,辗转扎根在须弥谷里休养生息。也是因着这份神力里的浊息,古银在太平和乐的五界百世里,饱受泼天的苦难。
东皇为了救治被碎星渊重创的古已,闯入须弥谷,带走了神树,却机缘巧合撕裂了古银的元神。自此,半棵树长在长生殿里,泽润古已;半棵树掉入轮回,成了月如逝。
小主,
长生殿里的神树,承载着神力;轮回里的月如逝,却深受浊息厄难的折磨。
在一次又一次的枉死和回轮里,月如逝消磨着自己的元神,去化解古神的哀怨,直化到最后的一缕残魂都将熄灭殆尽的时候,糜魇拘着她的魂沫子,得罪六界地要救她性命。
墨绪的法子是,要想救回月如逝,必得找到她的另半颗元神,用古神泠月的精血浇灌,待快要修成女体之时,劫得一位与她同等份量的灵尊以魂生祭,好向天道讨得一份法外的恩情。
“你可要想清楚。”墨绪劝道,“生祭的灵尊,死灭了;月如逝方可脱胎换骨的重生。这可是一条命换一条命的代价。”
“本尊从未想过办不成了,该如何是好。何况……现今不是有法子了么?”糜魇则气定神闲的抿了口茶汤,无悲无喜道。
“她毕竟是上古遗留下来的。还好不是神,若是神,纵使是十个、百个的灵尊生祭,天道也不会容得半分的情份。新旧的更迭,旧的是必然要被磨灭的。”墨绪感叹,“但她也还是上古之物,需得……东皇、亚父、上清这样的灵尊魂祭,方能讨得这份恩情。可开罪他们哪一个,都是死路。”
“是么?”糜魇只淡淡的添了半盏茶,拨弄着手中的棋子,思考着下一步要如何落子。
墨绪的幽眸转了转,警告道,“阿漓的主意,我劝你最好别打。否则……那半颗元神,你都别想顺利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