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陆判昏昏然从睡梦中被人摇醒,慌里慌张地沐浴更衣赶到了槐花小院,穿的还是昔年的旧衣衫,藏蓝里透着板正。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瞥了一眼坐在他左身侧的阿傍,扯着他一只牛角上的红穗子,笑道:“阿傍,你都有两个了,借我一个?”
不曾想,呆头呆脑的阿傍摇了摇头,竟牛鼻子轰轰地喘着粗气拒绝他,“不要!不要!不对衬,不好看!”
他只得悻悻的瞥了眼坐在他右身侧的谢必安,扯着他脖颈上的红围巾,讨好道,“必安,你的红舌已经够喜庆的了,这个……借我一半,如何?”
不曾想,谢必安麻利地亮出了“你也来了”的招魂幡,幽怨怨地望了他一眼,也将他拒绝了……
他没有办法,只得拾起一朵掉落在残羹冷炙上的雪白槐花,并将它变幻成一大朵红花,簪在了自己的鬓角上。
……
酒至中旬,众鬼的脸上又添几抹醉意。
枫颜和墨绪因着最后一颗糯米丸子而斗得厉害,直接从酒桌上缠斗到了泥地下,谢必安与范无救本想上前去拉架,不知怎的,也稀里糊涂的扭滚了进去,灰头土脸地打做了一团……
阿傍趴在马面的身上说着含糊不清的醉话;孟姜不知何时竟和中途冒出来的月君肩并肩,坐到了一棵老槐树上,他们喝着闲酒,扯着八卦,相当的融洽。陆判则红着一张脸,醉醺醺地倒在圆桌上继续后半觉的呼呼大睡。
漓江移步到凉椅上,摇着蒲扇,揉着煞煞吃饱喝足的滚圆肚皮,看着众鬼东倒西歪不成体统的模样,哈哈大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