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漓……在枫城的时候,我就已经错过一次了。”枫颜的身子颤抖的更为剧烈,他扯着漓江的袖摆,将姿态放的更低,“就再饶她一次?”
“阿颜,她不是柳挽挽。”漓江有些不忍的提醒道。
“她是!”枫颜却态度坚定,他墨色的眸子里泛出了柔和的水光,“阿漓,她真的是。”
漓江无法,摇了摇头,声音冰冷似利刃,不容置疑地字字顿顿道,“必安,你将她带到地狱司去。”
谢必安举着“你也来了”的招魂幡立在门外,听到漓江的命令,显然有些局促。
虽说办了颜鬼王心尖尖上的人,让他整宿整宿的不痛快,他们家的墨绪大人就能整宿整宿的很痛快。说不定午夜笑醒的时候,还会默默的在阴德簿上给他记上几笔大大的功劳。
但……那些终归还是鬼王之间的恩怨,小鬼难当啊!他做为一位尽心尽责的勾魂阴帅,成日里不是人界就是司冥殿、地狱司的转悠,有道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万一哪天颜鬼王心里一个不爽利,将他给生吞了……
女帝也不可能为了他,把一界鬼王给办了吧?更不用说他家的那位大人了,日日夜夜的盼着颜鬼王出门遭遇飞来横祸,说没了就能彻底没了。可这千年过去了,没有女帝的首肯,颜鬼王不一直都平平安安的活在那里嘛!不对,应该说是死在那里。
也没听说过,被颜鬼王生吞下肚的鬼魄,还能再吐出来的道理……
“那个……女帝,她这身子,不知道下不下得来床。”谢必安躬着身,故作为难的推脱道。
“那就拖过去!”漓江拔高了一度音量,尤其在“拖——”字上还特意着重了音,毫不留情面地呵斥道。
花可人立坐在床榻上,被漓江的这个“拖——”字唬的,花容顷刻失色。她亮出一双水汪汪的眸子,饱含求救之情地,楚楚可怜地望着枫颜。可惜,枫颜正背对着她,什么也没看见。
漓江倒是看见了,但同性相斥,女子有时候还偏就更懂女子的那点子小心思;越是懂,才越是要为难一二。
“是。”谢必安揩了揩额间的汗渍,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