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魇,这鬼门关隘,你们要困便困吧。”漓江语色森冷道。
话落,血色的寒芒顷刻刺透浓云,幻成了一道薄如蝉翼的粼粼天幕。天幕泛着淡粉,逸着丝丝黑泽,牢不可破的罩下了鬼门关外连绵千里的苍穹。飞雪也从零星点点凝成鹅毛纷扬,它们自虚空随霜风降下,壮丽的好似千树万树的夭夭海棠。
“君上,臣有一好友,尚在神界任职。听言,他曾参与过神冥千余年前的那场大战,且有幸活了下来。”一小魔隔着纱帐,拱手哈腰的对着帐中的糜魇魔君小声嘀咕,“他曾同我描述过那场“桃之夭夭”的燃香阵仗。依小的愚见,如今这般光景……虚空浮沉的虽不是桃瓣,但总归是浮沉着什么花里胡哨不大干净的东西。君上,我们不得不防!”
小魔躬身,在步辇侧侍立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里头的魔君仍是一言不发。他只得略显心焦地搓了搓自己摇摇欲坠的身子,哈着白气哆嗦回头,沮丧去探身后一众被冻的嘴唇发紫的魔兵……
“魔君?”又须臾,他仍是不能死心,便就更为心焦的轻声再唤。
……
漓江接过孟姜递过来的雪白披风,笑道,“你怎知今日会下雪?”
“想着女帝总是愿给魔君机会的。”孟姜矜笑淡淡。
这六界之灵都道漓江弑杀,可她却知道,她的女帝一点儿也不喜见血;同样的,也谈不上有多仁善。她不过是有些孩童心性罢了,看不过眼了,就偶发一下正义心肠,被踩着底线了,就翻脸施罚。因尝过了爱而不得的酸楚,便总会对深情之人多分出那么几许的照拂。
“你素来是懂我的。”漓江不咸不淡应道,“这么冻上几日,他们总会知难而退的。再者,这冰封千里的消息一经传扬,那其余四界点兵的速度也会随之有意无意的缓上一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