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漓江并未答话,他又道:“可,我虽是冥司鬼王,却并不只是你的鬼王。”
而那句“我也并非只想把你看做这冥司的女帝。”他终是没有说出口。他知道,以她的性子,她既想装傻充愣了,他若还巴巴地将那层牛皮窗户纸撕碎的太过难看,他与她的关系就是真真到了头了。他也知道,她甚至不曾信过他,心意表达的太满,适得其反过后,她只会觉得他不过是一时兴起,被下了降头,做不得真。他还知道,她若是想逃避一件事,冷心冷肺起来,怕是任谁来讲和,也不会再有转圜的余地了。
——但这些……于他而言,倒也无甚关系了。至少当下,他还是护着她的司颜鬼王。
一阵晨风携几缕袅袅的沁香扑开木窗,迎面吹散了遮于枫颜眸前的碎发。小风兜兜绕绕,又撩拨起几串朱色珠帘发出细微似环佩击叩的脆响。枫颜的眸色深了深,笃定的有些灼人;眸中自带的淡淡幽蓝光,似忧郁而广袤的星河,惹人探怜,引人沉沦……
可她,却并不很愿意去看他的眸。
“阿颜,你瘦了。”漓江的目光略有闪躲,“要多吃些。你年纪还这么的小,正是长身体的阶段,可不能亏待了自己。等你长大了就会知道,偶尔的几分示好,机缘巧合的顺手搭救,是做不得两厢情愿的情债的。遑论带着目的的搭救。你可不能被几颗糖豆子给骗了去呀!”
“是了!若要论起这做糖豆的手艺,谁能胜的过你?”微怔了片刻,枫颜揶揄道,“日后,就算有人想将我骗了去,拉你来替我把关,也不枉我被你冤的那两分半的利钱。”
“这……我觉得还是另算的好,哈哈……”漓江打着哈哈道。
“再说吧!我还有事,你再休息会儿吧!”枫颜似是有些不耐。
“也好。”漓江也恰是时候的打起了哈欠,有些不支地揉着额,牢骚道,“宿醉,头昏。是要睡个回笼觉的!”
枫颜轻“嗯”了一声,便匆忙离开了。
“阿漓,他刚刚……他是不是喜……喜……哎哟唔……”未等“欢”字出口,煞煞秃噜皮的那块粉嫩嫩小伤口就被漓江用指骨叩了叩,疼的它龇牙咧嘴的叫唤,一时间竟忘了细细盘问这个惊天大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