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漓江眨巴着眼,有些发懵。
“我还听说,那个时候……那个时候,你受了前冥帝之女三百年的恶毒刑罚,那个毒妇!何其歹毒!后来,你虽看似与常人无异,五脏六腑却早已烂的彻底,行走坐卧更是日日饱受深入骨髓的刁钻痛痒。”他心疼道,“阿漓,这酒你就暂且先喝着,我总会……不!我定会找到法子,将你的疼与病治好。”
“阿颜?你怎么……”漓江听的越发懵了,她轻声喃喃道,“你……莫不是因着我在墨绪手上救了你,你心中感念,就有了今日这诸般的心血来潮?”
她又低眉垂首,哑然一笑,有些凉薄道:“却也不必如此的。我救你,本就是应当。你是我冥界的司颜鬼王嘛!何况,我也威逼了你在我这借贷,利钱还不低呢!我们就算扯平了吧。至于我身上的问题……”她的脑子又很快恢复了往昔的清明。
她有些疏离道,“吾不知你是从哪听闻的这个消息……不过,没用的。这些本就是吾该受的,何况这么多年,也早已经习惯了。纵使不习惯,痛的肝肠寸断,大敌当前,吾也能纵香施术杀伐随心。阿颜,你放心!”
煞煞闻言,揉着秃噜毛的粉肿小包,也心疼的支吾了起来。它暗暗传音给漓江道:“阿漓,你冠冕堂皇说的什么习惯、什么不必,其实……你只是不信阿颜,对吧?你说让他放心,什么大敌当前也能杀伐随心,实则是在告诫他,即便知道了这个秘密,这六界也没人能够胜的了你,伤的了你,他也不能。可,你为何总是要将自己这般的包裹起来,拒人千里之外呢?是不是,就算青帝,也未必能得你真心全意的相信?”
漓江给煞煞顺毛的手微不可察的颤了颤……
她的确无法相信,所以才时时警示身边之人,动了不该动的妄念会有怎样的下场。煞煞常感慨道:若不是你平日里看着,总是一副嘻嘻哈哈人畜无害的模样;若不是你说警示性的话习惯说的委婉;若不是这冥界众生灵又大多豪迈和乐……你早就成了人界话本子里头生性多疑的昏君了!
可她有什么办法呢?她怎么能让自己放松警惕,怎么放心因为松懈,再被人伤到心窝?本就是空壳子一副,怎么敢再豪赌一场,连壳子都被捅破?
“不过……”她还是缓和了颜色,“阿颜,今日你这般,吾记下了!多谢。”
“那不是心血来潮。”枫颜哂笑一声,轻叹了口气,仍旧有些心疼的坚持道,“我记得,你最怕疼的。你信我,我会找到法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