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他会题的字。”漓江背手赞道,又问:“听说阿颜也建了座什么香枫阁的,你可知在哪?”
孟姜又指了指漓水下游司冥大街以南的方位,赞叹道:“那里,方圆千里,雕梁画栋灯火通明,贵气又热闹,抢走了司冥大街尽数的生意。”
“尽数的生意吗?”漓江难以置信问道。
“是。”孟姜颔首。
漓江五味杂陈的张了张口,终是闭上了。
……
行至司冥大街,西风萧萧卷枯叶,梁上结满蛛丝圈。虽说依旧槐树笔挺,槐花香飘十里,然街边的铺子却户户大门紧闭,整洁的道路冷冷清清,萧条的连一只耗子也懒得经过。
但话又说了回来,冥界从来就不会有什么耗子……
隔着丛林与漓水,对岸是轻纱彩锦火树银花,漫天的孔明灯星星点点,璨若星河。
百尺高楼拔地起,上有舞娘的轻歌曼舞,乐师的丝竹管弦,伶人的咿咿呀呀。繁音袅袅不绝于耳,比之创世神曲,也是无有不及的。高楼之下遍布银杏丹枫,错落五大赌坊,坊间处处高朋满座觥筹交错而人声鼎沸,有推牌九掷色子、传花鼓对词联、划拳劝酒扯八卦之声,此起彼伏竟已浸没了大半个冥界。
方圆千里,喧嚣繁华的不分昼夜,吵吵闹闹似是要与司冥大街隔水叫嚣。
相比之下,漓江苦心经营的司冥大街,半年前还算是人声鼎沸车马骈阗,现如今就只剩下一些失意落魄之鬼并摇头晃脑之大头鬼驻足。他们或三五成队或孤身一人,在大街上下来来回回闲步游荡,为司冥大街徒添了些许森冷凄清之意。尤其子夜,林荫之中鬼影飘飘,阴风嘤嘤,在对岸欢声笑语的托衬下,愈发显得鬼魅冷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