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饭时,枫荫借口城中事务繁多,提前离场。
面对着一桌的珍馐佳肴,正厅中的三人只能面面相觑。
无言了许久,枫夫人方生硬开口:“来,坐过来,让我好好看看你。”
枫颜闻言,像一只受惊的小鹿,局促不安的起身,又习惯性的拿起了酒壶要为他的一双父母斟酒……
可是,长年承欢与各色宾客之间的敏锐,让他觉察出自己提起酒壶时,枫雾略显不悦的神色。枫颜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手中的酒壶放也不是,斟酒也不是;为难的连带着立在这一桌珍馐面前的自己都显得突兀唐突。
“到你母亲身侧坐着,这些事让下人来!”枫城主冷声道。
枫颜一怔……放下了酒壶,默默挨着枫夫人坐了。
饭间,正厅静的压抑,除碗碟碰撞的“叮当”声响,四下竟无别的动静。
“可识得字?”枫夫人问。
“识得的。”一向八面玲珑的他,此刻竟变得笨口拙舌了起来,他怯懦懦道。
枫雾的脸上似是浮出了一抹欣慰之色,他问道,“读过《大荒经》没有?”
“不曾。”枫颜又道。
枫雾面上难得浮出的喜色,一时间就黑沉了下去。
枫颜不禁涨红了面颊……
从前,他在沁芳花楼的时候,每每做错了事情,便总是要笑的。那里是个不喜人哭天抹泪或面沉如水的地方,越是难过就越是要笑的浓艳。这样的笑,早已根深蒂固的刻在了他的骨髓里头。
现下,面对着内心的不知所措,他再次笑的桃色芳菲。
“你笑什么?”枫雾更为不悦。
“我……”,枫颜方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慌乱止了笑意,道:“没……没什么。”
枫雾又深深的看了一眼枫颜,沉默了半晌,方叹道:“罢!罢!慢慢来吧!你既回来了,就多跟着你哥哥好好学规矩,你哥哥他……”
枫夫人忽的干咳了几声,夹起一颗白灼菜心放到了枫雾的碗中,道:“吃菜。”
枫雾顿了顿,遂改口道:“日后也好为我分担分担。”
“是。”
饭桌上的一切,枫颜尽收眼底,他更为卖力地低头扒饭,连带着夹菜的动作都变得拘谨。
“阿颜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