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听得火气直窜,一双怒目投向柳呈章夫妇,“柳少监,可有此事?”
柳呈章总算遮掩不住恐惧,连忙叩首,“陛......陛下明鉴,韦蕤确是微臣夫人,可臣并未纵容余氏欺辱她,两位夫人每每发生龃龉,臣都会从中周旋,就连夫人怄气回娘家,臣也是再三劝阻,可她铁了心,不好强求。时至今日,臣都不曾休妻或和离,是她们选择弃臣......”
话音未落,耳光先至,柳呈章只觉脸上火辣辣地疼,抬头见纾雅正攒着满目怒火凝视自己,她此刻的憎恶如狼似虎,可落在柳呈章眼中却是令人不解,她怎可“殴打生父”?
纾雅骤然起身时,腰间饰品映入皇帝眼帘,二十年了,他终于见到玉瑗的另一半。
“不得放肆!”皇帝出言呵止二人,随即指向纾雅,“你随朕去议政殿......筵席未散,诸位卿家自娱便是。”
这接二连三的秘事被剖开,这顿守岁宴主题不再是宴饮赏乐,而是交流指摘柳呈章这伪君子。
饱含意味之言萦绕周遭,不明状况的柳追萤急得直哭,她不知父母背地里做过何事,只知旁人的言语仿佛要将她一家戳穿。
柳呈章仍以岳父身份求助许瑜,不断复述他那利己化的“经历”,望其向皇帝美言。而许瑜虽早已知晓纾雅和柳呈章的关系,可他从未见纾雅如此愤怒,想来其中必有隐情,在理清事实前,他不会因私偏帮。
“那块玉瑗也是你母亲留下的?”议政殿内,皇帝饮过醒酒汤,平复心绪道。
“是......母亲生性豁达,存留之物并不多,最不可割舍的便是这半块玉瑗与那海棠步摇。”纾雅轻抬配饰,沉声回禀。
玉瑗本是母亲心头所好,而步摇意义非凡,二者虽与皇帝沾边,却并非因皇帝而存留。
“难怪你那日问朕玉瑗来历,她竟独自苦熬了这么些年......”他听罢十分满意,眸子里柔情波动,“你可还有其他兄弟姊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