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现下无暇与人掰扯,毕竟兴安宫之危只是前奏,处置过皇后还得亲审梁王。
阶前人群逐渐退去,藏在后院的宫人们这才敢露面收拾残局。
结束这一幕,魏垣终于能与伍必心说上话,心倒真诚,可脸还是冷脸,千言万语涌上来反而堵了嗓子。
魏垣长呼口气,移步到伍必心跟前,关切道:“你没事吧......我听说皇后以清君侧为名调集卫兵,正为清你而来。”
伍必心浅笑,双臂微张,整洁外袍上无一点朱红,和魏垣满身血迹形成鲜明对比,“皇后娘娘根本不在意谁是奸佞,一个名头罢了,我在陛下身边到底也没伤着。”
说着,他轻捧起魏垣的脸,徒手擦拭对方双颊上尚未凝固的血迹,“一场仗打下来谁知添了多少口子,随我去御医署。”
魏垣颔首,勉强一笑。是时,红荼已引皇帝回议政殿,留下许瑜主持事宜,魏垣得他准允,遂与伍必心同往。
皇帝令伍必心任职,旨意流程还未走完,便已为他在御医署内安置了居所,十二日来,他虽能请旨回公主府,可魏垣却无理由进宫。
“魏兄莫要挂怀,先前的确是必心害了你,那时......我只想为梁王添把柴火,顺便将南珠公主送回宫。”
甬道上,伍必心淡然开口,而魏垣罕见地走在侧后方,活像一只大尾巴,一只威风的大尾巴。
“哪句话让你听出了挂怀?本王只是担心你留在宫里,往后没人伺候本王喝药......”
伍必心闻言撇嘴,“那可说不准,必心嘴碎,估计干不了半年就会被逐出宫去。”
此言不虚,皇帝虽认可他的医术,甚至还盼着多添一个暗探,却碍于身份不明,不得坦露圣意,十来日相处下来,身份不再怀疑,人也没那么想要了。
言语间,二人已来到御医署后庭,伍必心推开房门,一个不知从哪儿来的小宫娥扑到魏垣身上,惊得他连退三步。
“夫君没受伤吧!”宫娥抬头,魏垣方看出是纾雅,这一扑,她胸前袖上沾满污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