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堂堂炎国公主,想要什么不能立即得到?我心悦表兄,能轻易为他抛弃所有,倒是你,明知我想得简单,为何不一早告知表兄身有弱症一事,你是如何当这个妻子的,你当真在意他?”
她满目噙泪,眸子里多了几分愠色,直勾勾盯着纾雅。态度转变之快,令对方都为之一怔。
纾雅承认,让魏垣独自应付这个刁蛮小公主确有疏忽,但如此闹剧都能当作天降大祸,岂非是他无能?
即便南珠借口无数,那些无关紧要之事也不能成为她害人的理由,究其原因还是恶念作祟。
“公主殿下,您尽可爱人,不过最终还得落到两心相悦上,以此卑劣手段强迫他人,头一步便错了......”
一年前她初识南珠之时,曾叹她敢爱敢恨收放自如,绝不耗着自己,如今看来无论洒脱也好多思也罢,总有其利弊。
可叹南珠本该有一颗赤子之心,却为他人所利用,一念之差险作蛇蝎。
“事情既已发生,唯有稍作弥补,公主与其争辩谁更在意你表兄,倒不如想想谁利用你生事。”
话至此,南珠纵有万般不忿,也冷静下来仔细思量了一番,可想来想去还是不明其意,梁王是她主动搭上的,出逃又情有可原,除了怪自己性子急躁,还能有谁从中作梗?
她轻拢外裳,以丝帕擦拭犹未流尽的泪水,细声应道:“我不想随意嫁给一个素未谋面的男子,只想与表兄如儿时般玩闹,即便为妾也好......”
“你怎能说出这种话!”***先前不知去了何处,此刻方才挂着薄汗赶来,入内便是一句呵斥,“陛下绝不可能贬你为庶人,饶是庶人,你也不该自甘堕落。”
“姑母......”南珠从未见过***如此疾言厉色,羞赧得不敢接话,却还努力平复心绪,掉转话锋:“可姑母才对南珠说过,事情得靠自己促成......”
她不知为何,明明自己已经应了姑母之言,有所行动,只是弄巧成拙不尽人意罢了,却反被责难。
南珠暗忖,若姑母说话也前后不一,那便与害自己入掖庭宫关禁闭的皇后有何区别?
***见状摇头哀叹,倦怠的眼眸里分明挥散出一抹轻蔑。她不与南珠多言,径直走到魏垣榻前,见儿子状况尚安,眉宇方得平缓。
那番神情引得纾雅顿感不安,依她所见,***厉声训斥出自真心,看棋子般的眼神也并非作假,既盼着南珠好,却为何戏耍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