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医沉着把脉,片刻即得出结果:“回娘娘,依脉象看,这位夫人确实用过迷情药物,余症尚未消除……”
皇后情绪一起一落,闹得头疼,沉声吩咐他退至侧边静候。
陈贵妃抬袖掩腮,神色不改,略作沉吟道:
“那又如何,小妮说话颠三倒四,一会儿在臣妾的栖梧宫,一会儿又说回倚芳堂,简直是无稽之谈,这合欢散焉知不是她自己用来勾搭晋王的?最后丑事被撞破,便编出故事攀污旁人,这样离谱的事,光靠一张嘴,有谁会信呢?”
纾雅几乎咬碎牙关,双手交替探着腰间那枚荷包,两片浸毒茶叶还存放其中。
可握住之时,她心头又一沉,这是她手上唯一的物证,梁王敢明目张胆地害人,想必还有应对之策,贸然放出物证,岂非正中下怀?
“我信!”听完全程的魏垣忽而发话,语气铿锵有力。
他胸中固然愠怒,但事实真相自有明镜相照,梁王拖人下马不易,损人名誉倒是信手拈来,只怕还盼着他羞愤失控,最好与皇后一方决裂。
皇后讶异地望向魏垣,眉头紧蹙,上回他暗示自己让太子装病,虽是躲过一劫,但皇帝待其已大不如前。
如今风波落到他本人身上,皇后也正想瞧瞧他还能不能再做出个“将计就计”来。
魏垣紧了紧握住纾雅的那只手,冷静回禀:“娘娘,今夜之事,当局者乃臣之妻,秉性磊落,且与微臣琴瑟和谐,断不会与他人有苟且之事。方才微臣也正是因为夫人失踪而离席求助晋王殿下,一同寻她。”
魏垣指向明显,他们分头寻人至今不足半个时辰,在此之前许瑜一直带着羽林卫巡防宫禁,若非有心人设计,怎会让寻人变成私会?
听到此处,长公主身侧的飞霞姑姑神色微变,低声对她说:“梁王胆大包天,这种事不知做了多少回,王爷蹚进这趟浑水只怕难以脱身……”
长公主则宽袖遮面,佯装叹惋:“陛下向来宠信梁王,到时候宫中要息事宁人,咱们公主府就该鸡犬不宁了。”
议论虽小,却也逐渐弥漫,与贵妃同来的几位才人交头接耳,连带着左右侍从也向榻前二人投去惋惜目光,殿内气氛霎时变得微妙。
见势不利,陈贵妃脸色忽转,愈加不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