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伍必心还未发现两侧无人,纾雅挪到魏垣身边,附在他耳畔轻言:“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魏垣不知如何解释,实则自己也仅仅知晓那二人之间有些情意,只好含糊其辞道:“我与他相处多年,难道还看不出他的心思?”
纾雅明白自己又空问了一句,没好气地掐他手臂,却被他眼疾手快制止。
她顿时头脑空白,红云从双颊蔓延到耳根,得亏人群遮蔽,动作也细碎,未被旁人察觉。再仰望魏垣,他面不改色,甚至有些得意地审视着自己......某一瞬间纾雅仿佛能共情到许玦那时的心境。
“表兄!”
侧方传来许瑜呼声,纾雅挣开他那只攥着自己的手,两人又是直直站立。
“何事?”魏垣显然被这突兀之声惊得一凛,只留片刻时隙收敛讶异,再回头见他。
许瑜语哽,迟迟说不出半个字,仿佛他那一声只是为了打断二人的亲昵举动,静默良久,他幽幽说道:“在殿内时,我是不是语气太重,让阿兄不安。”
魏垣头顶疑云尽消,那张波澜不惊的脸上透出些许和蔼,“你阿兄性子虽内敛,但总不会被旁人三言两语就吓得魂不守舍吧......”
“他倒是个君子,竟连闵女官这样的美人都近不得身......”
“啊?”许瑜一时不明,自己到底是不懂男女思慕还是太懂以至于感到一丝影射的含义,他眸光转深,自愧扰了二人,喉头滚动间,倏地出言:“我来宸元宫有些时候了,也该回去再瞧瞧太子殿下,看样子六皇兄也吓得不浅,这些日子还得劳表兄多加安抚。”
日影西斜云霞缀幕,宸元宫方安定下来。卢昭仪又寻到个理由赏赐银两,宫娥内侍们吃够点心又沾了喜气,便满足地各司其职去。
宫门落锁前,几人与昭仪娘娘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