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翘讶然,念及帝后并未斥责,悬着的心才放下一半。
她清楚知晓丈夫从前并不讨陛下欢心,背后又无势力,好不容易苦尽甘来,因触怒圣颜而前功尽弃岂非太不值当。
魏垣眸色深沉,嘱咐许玦道:“母亲性子纠结,有时也会做些急功近利的事,切记护好自己。”
许玦席上姗姗来迟,又遇帝后忽临,本让魏垣怀疑母亲与许玦之间有何不可告人之秘,可交谈良久,他仍是满面无奈。
换作别人,魏垣心中疑窦必定久存,但阿玦从不会骗自己。
倘若仅是母亲一人所为,倒也说得通。他与许玦的情谊,母亲全都看在眼里,她总愧疚于从前对他的刻薄,拉不下脸为他谋划什么,转而帮一把许玦,也是一样。
......
这场风雅之会至入夜用过晚膳方止,纾雅回到公主府时却得知一桩奇事。
天已黑尽,檐角垂着两只灯笼照明,府门口原该清净,此刻却赫然站着人,且是一位身形高大的男子。
待纾雅魏垣下马车后方瞧出昏黄幽光下乃是宁王府长史祁昌华,几日未见,意气风发一人竟变得失意惆怅,怔然望着朱漆大门。
思绪被马蹄轮轴声唤回,他立即上前行礼问安,说过几句吉话便又匆匆离场。
时辰、场合、人皆是怪异,看得纾雅满头雾水,与魏垣面面相觑。
到了院儿里遍寻雪魄不见,询问之下才知,今日黄昏时分,祁长史忽地独自拜访***,自言心仪雪魄姑娘,并带来礼品相赠,***念在他自沙场来,性子豁达宽放,未责其鲁莽,只答复无法做主。
这一幕被好些仆婢看见,霎时哗然,都以为是在下聘,私下打趣雪魄与祁昌华实乃“佳偶”。雪魄气恼,将自己关在屋中,不收东西也不见人,最终在静亭安排下,物什连人一同请了出去。
纾雅等不及卸妆,提裙直奔雪魄卧房,远远只见她坐在床沿处垂头丧气,静亭出言宽慰,她却不敢与之对视。
“怎么了?”纾雅急促走到床边,关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