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祁昌懋养伤间隙,魏垣明里暗里派人追查,方得知祁昌懋对字迹的谨慎程度远超旁人,只有在情况极其危急时才会亲笔书写......若魏圻阵亡前所收情报为祁昌懋亲笔,那也就能解释为何他迫切出征,没有一丝犹豫。
顺着线索查,最终在郑普那儿得到了实情——魏圻最后一战,的确是祁昌懋递的情报。
他们之所以这样做,也实在是奉命行事,虽说了实情,却言尽于此,至于奉谁的命,他没有直言。
魏垣只能自行猜想,长兄若是势起,他日必定威胁到祁家,试问哪个已经得势的大族会坐视自家基业衰微而不顾?
况且当年皇帝疑心长公主,祁家还负有监管职责,正好借了由头以权谋私。
所有事情在魏垣心中串了一遍,紧接着他又拿出手上现存的证据以及陈情书,稍作解释后,对许瑜说道:
“长兄之事已过去两年有余,那张致他身死的‘情报’早已不知去向,或许已经焚为齑粉,如今我手中虽有证据,却无法直接定罪于谁,还望殿下将其带回京城,请陛下圣裁。”
桌上东西不少,在魏垣叙述之时,许瑜大致翻看了一二,隐隐翻腾着一股愤懑:“魏圻表兄的确可惜,我知道祁家人不是好相与的,却不知他们还存了这些心思……回京后我必定一五一十禀告父皇。”
“多谢殿下……”魏垣听罢,直身施了一礼,“难得不以书信交流,有些话臣不得不言。”
“表兄可别与我生分了,但说无妨。”许瑜怅叹道。
“梁王与太子,看似是两个皇子之争,实则是陈氏与付氏的博弈,恕我直言,梁王心气高傲不善体察民情,固然不可为人君,但太子过于仁善,甚至软弱,即便付氏一族将他扶上皇位,只要陈氏一日不衰,整个前朝便有得斗……”
话说一半,魏垣沉吟了片刻,接着道:“三皇子、五皇子无治世之才,阿玦……实在不宜卷入那些腥风血雨,大炎未来之势,还得倚仗殿下。”
“表兄!”
拍案声突如其来,绕梁回响,魏垣蓦然垂眸,连一旁侍候的晏锦也霎时下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