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知晓羌人集结,对肃州图谋不轨,可几月未动,百姓已然淡忘,谁知今夜突然进攻,还惊动都督亲自迎敌。围观者深感情况不妙,现场一片哗然。
魏垣收敛方才那气恼神色,目光扫视着门外众人,吩咐道:“祁都督去岁才于肃州边境平定羌人之乱,自会应对得宜,我们在城中也不能闲着,稳定城中秩序,保百姓平安要紧。”
“王爷说得极是。”伍必心笑应。
此时麻药全然失效,魏垣只觉这屋味重气闷,不愿多留。临行时,围观百姓相继行礼致谢。
“出师不利......”
马车中,魏垣心间怒气还未全然平定,谈起今夜之况,仍旧促声促气。
纾雅不解,刺客虽凶悍,却也不曾得手,受伤之后更是落荒而逃,这最多就算打了个平手,他并非意气用事之人,为何今夜如此气恼,以致怒气久久不散?
可魏垣只说自己如何与那刺客缠斗,说到伍必心破门而入时便不再接续。
“咱们不是已经得知夏姬的真实身份了么,她能统领两羌,除武力之外,必定也有胆识谋略傍身,不容小觑,若能轻易知悉其出手方式,岂非与常人无异?”
借着街道中尚存的灯火,纾雅看见魏垣那张脸再度陷入阴沉,不禁出言相劝。她所言非虚,只是魏垣怒点并不在此。
“罢了,羌人已入侵南面,想来不日便会转战西门,这是我头一次主事,只能成功......”魏垣长呼一口气,思绪又回到目前局势之上。
“原来夫君担心的是这个。”纾雅闻言,心中疑惑消了大半,双手从魏垣腰间穿过,微笑道:“计划已然周详,连我都从未想过夫君会失手,即便纵了夏姬回去,难道她一人便能抵挡千万肃州军?”
纾雅知道魏垣天性中带了几分悲观,遇事不自觉便会考虑最坏结果,或是成事下限,轻为谨慎,重为踌躇,所以她尽量引其正向思考。
不过今夜,她显然是误判了魏垣的心思。
当她轻缓抚过魏垣腰际时,觉察了他的一丝颤抖,很轻,转瞬即消失。
魏垣好不容易安定的心神又被这一举动所勾起,心脏又似鼓点般跳动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