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她而言,如今居于王妃之位尚可享享清福,可焉知日后不出变故,出在内也好外也罢,居安思危总是没错的。如今她与魏垣的关系只算得上一对知心夫妻,至少要像伍必心那样,方才算盟友。
思绪回笼,她见雪魄听得云里雾里,抬眸等着自己发话,遂转言道:
“雪魄你也要坚持心想之事,别辜负了自己。”
雪魄虽想象不出纾雅追求的安定是何种感觉,但这话她能听明白,正是纾雅常与自己说起的“先爱自身,方可爱人”。
......
时至三月半,魏垣设想中与羌人的冲突仍未出现苗头,羌人众部落集结后便没了下文,仿佛事件就此作罢。
可明明在雪灾的大范围笼括下,吐谷浑北面已受波及,如今也该是畜死粮尽之况。
原吐谷浑的羌人已悉数归降于炎国,但部众带得有限,部分族人被弃于当地,仍与炎国为敌。按那些未降羌人以往作风,受灾后早该劫掠边境城镇,此次却异常淡定,莫非正率部众协商归降?
一贯的警觉告诉魏垣,其中必然有鬼,结怨数十年,岂会因为一场大雪而俯首,或许他们早已在暗中生事。
而这次魏垣为自己策划了起势之局,他绝不会允许计划落空,也不会放任敌方阴谋危害到肃州百姓。
他在卧房中来回踱步,不时还会望向那扇半开的房门,焦虑等待全新信息。
“来了,魏兄!”
伍必心清亮的嗓音自院中传来,魏垣那颗忐忑的心终于定了下来,迫不及待出门相迎。
“派出的探子查到,居于原吐谷浑地界上的小部落联合西边散居的党项人,共计十五部,已推举出一位共同首领,看样子不日便会进犯边境......”
伍必心说着,一路随魏垣走到内室,两人于长案前落座时,正遇纾雅推门而入。
纾雅才活动过一番,额上还挂着晶莹汗珠,正持了张拭帕轻贴脸庞,入内时三人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