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魏垣作为男子,五官自是不会这般柔和,不过相较于别的男人薄而瘪的嘴唇来说,他很是不同。
若说两人不是亲兄妹,纾雅断断不信。
“纾雅嫂嫂,你看着我作甚,是我脸上疤痕吓到你了么......”
静亭剥了小半碗松子,抬眸时与纾雅视线交汇,不禁以手遮掩伤疤。
与那充满疑惑的眼眸对视一瞬,纾雅思绪从云端跌至实地,一个寒颤过后呼道:“啊?什么疤痕?”
静亭缓缓放下那略有干裂的手,纾雅视线落于其上,这才想起她说过自己曾经伤了脸,这才以纱巾覆之。
只是她模样生得美,又带着一股恬淡怡然的气质,风情之下,那无足轻重的伤疤也就被纾雅暂时忘却。
“我第一回见静亭不戴面纱呢,与夫君长得真像,谁说不是亲生的呢......”
听过纾雅之言,静亭嫣然含笑,一两个月相处下来,她也摸清了纾雅的性子,知道纾雅说话客气,遂轻晃香腮,道:“纾雅嫂嫂与雪魄姑娘长得也很像啊,相处久了性子趋同,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她尽力回避,似乎忌讳旁人这样说。话毕,她转眸落到魏垣那方,期许他回应些什么。
魏垣会意,眉峰压低一霎,转瞬舒展,答道:“她在家中,比我待得还长,已然是亲女儿,我也从未将她视作外人,有何区别呢......”
可纾雅的眼睛不会骗她,方才明明看见魏垣神情变化,迟疑了片刻,他们之间定有着什么秘密。
蓦然间,纾雅思绪回溯到小镇那一夜,魏垣口中那些陈情剖白,其中提到了自己父亲因怀疑长子并非亲生而心存芥蒂,曾流连过烟花柳巷。
此时她心中有个大胆的猜想,即是在那时,魏垣父亲便与青楼女子生下了静亭。
纾雅不断想象着其中曲折,神思越飘越远,最终被理智绊了一个趔趄,回过神来,内心斥责自己那龌龊念头。
静亭笑意腼腆,篝火映照下,眼光灿若繁星,纾雅再度凝望她时愧疚感油然而生,如此美好的一个人却被自己以坏念头猜忌了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