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心闻言,弯了眼睛轻蔑一笑,“郑都尉怎不说祁将军早存了害人之心,专与魏家过不去?况且将军若知自己亲信办事如此不利,你说首当其冲的是谁?”
说罢,他摸向郑普右手腕上那支贯穿而过的弩箭,紧握的瞬间用力拔出,痛感袭来,郑普只得咬牙硬挺,手臂止不住颤抖。
另一边,马车往方才有人放牧之处驶去,只是牧民先前已看见河畔有人打斗,早早赶了牛羊往回走。
甘、肃二州地处狭关,多有外族边境部落滋扰,牧民放牧也尽量远离边境线,谁知今日在腹地还能见到厮杀,顿时吓得不轻。
魏垣边驾车边问话,逐渐靠近赶羊牧民,可牧民慌了神,挥舞长杆不停驱赶羊群,自己则紧跟其后狂奔,毫无应答。
随着他的脚步,马车跟到了一处牧民集居地,那儿错落着搭了十数顶帐篷,牧羊人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来不及赶羊入圈,便一头扎进毡房唤人。
魏垣将马车停到一处,上前与之交涉。
毡房里走出一位年轻人,二十来岁,皮肤黝黑,警惕地望着魏垣,待魏垣解释完来意后双方才知道闹了个乌龙。于是牧民一家赶紧让纾雅进了帐中歇息。
青年自言全家都是降了炎国的吐谷浑人,以游牧为生,方才的牧羊人正是他父亲。
他的父母不常说中原话,但都能听懂,只是刚才情况危急,吓得忘了分辨,后来看清魏垣那张脸,以为是西域人,还身染血迹,更不敢靠近。
魏垣只说自己是炎国大臣,前往肃州赴任,中途娘子突发寒症,想改道入附近乡镇暂休,遂与护卫长官发生龃龉,大打出手后才获机会离开。
牧民一家见纾雅无论从面容还是装扮上都是个不折不扣的中原女子,身旁小姊妹也是如此,外加可怜她病痛的模样,便留她在家中暂住。
他们将纾雅安置到一张毛毡床上,搬来暖炉,又端了一碗热汤喂她喝下,终是缓和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