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谢过陛下......”
纾雅端了许久的神情终于松弛下来,忧虑之色这才爬上眉梢。
岭南虽遥远,又多瘴气,不适宜久居,可总比做苦役丧命强。好歹挨过中途,到了那边有个住处,也能向当地人讨个应对法子。
“朕不是说过不追究你们姐妹俩欺君之责,还在这儿哭丧个脸触霉头,你可知天子一怒血流成河?趁朕还未改变主意,走吧......”
皇帝睨她一眼后扭脸和颜悦色地逗弄着自己的孙儿,小婴儿被周围喧闹打扰,张嘴打了个呵欠,咂咂两下后又归于平静,皇帝不禁展露出一抹慈爱之笑。
“陛下,好端端的说那些孩子干嘛,您处置了韦瀚也就罢了,啊......”卢昭仪顺势迎上去,双手搀着皇帝臂膀。
皇帝已经许多年未见卢昭仪亲近之态,甚是欣慰,即便看着眼前女人年华渐逝,他还是惊喜地腾出一只手将她揽至臂弯。
“皇孙降世实为大喜,朕都听爱妃的。”
红荼仍旧跟在皇帝身边,此刻与纾雅相对而站,她向纾雅使了个眼色,扬起下巴转向侧边,示意纾雅离场。
纾雅也只是叹息着,行礼退至众人身后,将主场还给皇帝与他的孙儿。
眼见她退下后并未止住脚步,而是绕进后花园,魏垣也趁着人杂脱身离开,紧着去追她的步子。
“纾雅!”
她回头,见魏垣只是站在远处喊她,待自己知晓后,方才来到近前。
“魏大人......不,王爷安好......”
他比纾雅高出一个头,纾雅行礼后抬眸一望,只见他憔悴了许多,似是瘦了些,单衣之下锁骨处正随着呼吸起伏。
他脸色不好,有些苍白,与高挺的鼻梁相较,眼窝似乎更深了,这才不到十日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