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屏息,只听许玦怒不可遏地质问,瓷瓶破碎之声也随之而来。
自纾雅与魏垣离开王府去寻人后,许玦便像换了一个人,再也收敛不住怒气。
玉翘回过神来,伸手抚摸腹部,虽未有人告知她身上的状况,可她真切感知到这个孩子还在她腹中,遂长舒一口气。
她这并不算轻的动作被床边侍女看了正着,刚要开口,却见玉翘轻微摇头,示意她装作无事发生。
侍女珠玑也正听着堂屋训斥之声,知趣收回涌至嘴边的话,继续守在玉翘身侧。
沉默良久,才听见有人颤抖着开口,“宫中所赐补品属下皆已一一验过,绝无疏漏,只是,宸元宫送来的安胎药未曾查验,王妃日日服用,算来已一月有余......殿下如何也不会查卢昭仪之物,若真是错在此处……”
王府管事说得断断续续,有些事不好言说,只得以沉默掩过。
“为何月余间你只字未提!”许玦正在气头上,可他非常清楚宫中之物即便是从一个宫殿到另一个宫殿,也会几经转手,谁也保不准会有何疏漏。
“是属下之过,愿领责罚。”管事细声细语,不想再惹出事端。
“你倒也实诚……”却只听许玦长叹一口气,“去把宸元宫送来的安胎药取出,让郎中再仔细查验,别再出什么错漏。”
窃听至此,玉翘不禁从床上起身,踉跄着向房门走去。珠玑见状惊惶失色,慌忙前去搀扶。
掀开帷帘,堂屋之中果真聚有十数人。
“殿下,定是有人加害妾身......”玉翘此刻虚弱至极,可她呼出这话时,语气却是那样坚定。
管事端正身子跪在许玦身畔,见玉翘出现,便转了方向低头行礼。众人目光也悉数投向了她。
许玦回眸,只见玉翘被侍女搀扶着,面色仍旧苍白,气力明显不足以支撑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