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欺辱(二)

魏垣一声令下,伍必心便带了好些内侍上前,两两一组,抬来三四个木人桩,每个桩子的“手脚”上都嵌了东西,在阳光下盈盈闪烁。

席间陷入哗然,趁着那些人交头接耳的间隙,魏垣再度开口,“魏某特意带来几只西域琉璃瓶,如今皆在其上,最能彰显各位贵人身份,还请赏光......”

至此,贵公子们才恍然大悟自己跳了个泥坑。

“魏垣,你不过是个外贼之后,皇宫禁地何时轮到你作威作福!”

身着玄色缎袍的青年拍案而起,指着魏垣便骂。

日光微灼,魏垣轻眯双眼,睫毛低垂在深邃的眼瞳外,没有半分怒色,看清那人面庞,这才幽幽说道:“那便从你开始......”

伍必心得令,从武器架中抽了一柄横刀,刀锋正落在那玄色缎袍公子的脖颈上,划出一条细长血痕。玄袍公子顿时惊得三魂没了七魄,瘫坐在地。

其余青年见此场景纷纷求饶。

“左右手各十次,练完去拉弓......”

方才还气焰嚣张的一行人,如今犹如霜打茄子,听了魏垣之言,上赶着来到木桩前,比划着平日里学的招式。

手掌一次次拍向嵌满琉璃碎片的把子,疼痛、出血,最终血肉模糊,可皮外伤比起残疾或是丢命还是轻得多。

纾雅眼见那些平日里总爱欺男霸女的贵公子,此刻疯了般保命,心中生起一股痛快感,如此惩戒也好,既不会伤人性命,又让他们受点皮肉之苦。

除解气外,她还真切理解了何为“色厉内荏”,总以为那些人做得出恐吓他人之事,想必是百无禁忌了,可异位而处,轻易就交了底。

“到底是谁带头惹的那闷葫芦......”

“谁知道他和那胡人攀了亲......”

一声声嗔痛中,不乏有人相互埋怨,找不出根源,索性又开始咒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