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庆颔首,这才将近日之事道来。
京中有条“长幡里”街,几乎是整个京城的武馆之所在,那些武馆中不乏有世家大族子弟,他们从不把长庆这样背无靠山之人放在眼里。
昔日纾雅跟着母亲学琵琶,资质实在平庸,苦练无果,倒是对舞刀弄枪起了兴趣,母亲便送她与长庆同去长幡里练武。
那些年长庆就因言语有异而遭人戏弄,纾雅每每见到,总会教训那些人,武馆师父也当那是孩童无忌,拉开也就好了。
及笄后,纾雅留在家中帮助长辈打理家事,不再去习武,但偶尔也会查看是否有人欺凌弟弟,若有,她便比人更泼辣、更无理取闹,总能镇住那些小孩。
可这次不同,武试选拔事关前途,那群人竟混账至此。念及此事,纾雅恨不得冲去给那群纨绔一人一巴掌。
长庆虽满腹憋屈,但此刻他最担心的还是姐姐,恶狠狠瞪了一眼魏垣后,眼神又移到纾雅这儿。
“先让他放了你……”面对姐姐,他倒是能说出许多话来。
“小舅说笑了,我与你阿姐两情相悦,奉旨成婚,又不是盗匪抢劫,何来放人一说?”魏垣从容应答,脸上丝毫看不出异样情绪。
此刻纾雅眼珠一转,又是一个点子,像长庆这样的孩子,并不会主动仇恨他人,安定才是他最终所求,于是宽慰道:“魏大人如今可是你的姐夫了,咱们不能做的事,对旁人而言可是小菜一碟……”
一顶帽子从天而降,稳稳扣到魏垣头上。
“你若不赶我出门,自然是举手之劳。”魏垣思虑片刻,嘴角微扬。
长庆斜睨他一眼,顿时忸怩,便背过身去,不愿魏垣看见自己的窘态。
“大人,他这是答应了!”随着纾雅这句话,众人绷紧的心弦终于松动,皆长舒一口气。
“别和我阿姐拉拉扯扯。”
长庆愤怒稍减,那些语重心长的劝慰之言也就能听进一些。
谈话间隙,魏垣侧目望向玉翘,她脸上终是浮现出盈盈笑意,见那笑容,如沐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