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丰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又看了四弟子张松溪一眼。无奈的道:“唉,丫头。老道这也是恨铁不成钢啊。这几个小兔崽子。怎么说他们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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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双清也走了过来。她伸手拍了拍张三丰手臂。轻声道:“张真人,四哥他也是愧疚难过之下。说话行事就难免失了分寸。还请张真人见谅。现在天色已晚。我们先将六哥的灵柩,抬入草庵之中。明日天亮后再来做打算吧。”
宋远桥躬身道:“师父,弟子已经在草堂中,为六弟搭好了灵堂。那现在我们先将六弟的灵柩搭进去?”
张三丰无力的挥了挥手, 轻声道:“远桥,你看着安排吧。”
见到师父答应,宋远桥便指挥着武当弟子,将六弟殷梨亭的灵柩送了进去。
人多好办事。
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事先安排好的。不一会儿,便诸事齐备。
张三丰师徒见到草堂里那一片白幡飘扬。纸钱漫天飞舞,心里的悲伤再次不可遏制的爆发而出。
宋远桥师兄弟一起跪在殷梨亭的灵前,大家的眼睛都红红的。心里的悲伤也是难以抑制。
平常挺二的刘古泉,也是忍不住放声嚎啕大哭起来。
他一边哭一边唠叨着,从他拜师以来,六哥照顾他的点点滴滴。哭得肝肠寸断。
七侠莫声谷与张松溪兄弟,也是哭的难以自已,无语凝咽。
双英却轻轻的走到扶着棺木,默默垂泪的张三丰身边,低声道:“张真人,请借一步说话。”
说完,她转身走出门去。
张三丰轻轻叹了口气。低声道:“远桥,这里的事。你全权做主吧。为师,出去走一走。”
他不等宋远桥出声答应,便转身走了出去。
一阵凉风徐徐吹来。天,黑沉沉的,仿佛要下雨。现在,已经是一更将尽之时。
双英在前面缓缓而行。张三丰在后默默地跟随。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就这么静静的走着。
大约走了一炷香时间。二人来到九龙山上,一处险峻的悬崖边。
二人站在悬崖边上。在黑沉沉的夜色中,望着远处犬牙交错的山石,感受着微凉的夜风。双英语音轻柔的道:“前辈,晚辈一直以为,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可是,经历这许多事情之后,方才知道。人力有时而穷。对于六弟的事,晚辈觉得万分抱歉。若不是晚辈信错了张宇初,六弟也不会遭遇如此横祸。实在对不起。请前辈受晚辈一拜。”
说话间,她便躬身盈盈拜了下去。
张三丰忙伸手扶住她双肩。微微摇头苦笑道:“丫头,你说哪里话来?你对老道的这几个徒儿的关心爱护。即使他们不说。老道虽然年纪大了,眼又不瞎。全都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梨亭之有这次的劫难。正如你所说,恐怕也是这轮回中,冥冥中早就注定。你们姐妹,已经尽力了。翠山能认识你们。也实在是我武当之幸。过去以往之事,是我这几个徒儿,连累了你。该说对不起的,是我们。”
双英感受着风中的凉意。轻轻的道:“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旦夕祸福。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关于六弟身故之事,晚辈将尽力弥补。至于成与不成,那晚辈便不敢保证。只是晚辈官司在身。腾不出手来。待晚辈官司事了,若还能留的这一命,晚辈定当返回武当山。为六弟谋的一线生机。”
张三丰却是一愣,忍不住面露讶异之色。语气也不加掩饰的,变得激动起来:“丫头,你说什么?为梨亭谋的一线生机?这,这老道没听错吧?”
双英神色庄重的点点头,肯定的道:“是!前辈并没有听错。但因为此法,不确定的因素太多,风险太大。所以晚辈不敢妄言。万一此事不成,那宋大哥他们要更失望,难过了。所以,在事成之前,还请前辈守口如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