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宜偶尔也会来看那个女孩,那日过后她也知晓我已经看到了。于是她提出了一个想法:为了我能更好地替她办事,让我以凤城城主义子的身份留在凤城。
她坐在我对面,颇为期待地问我:“要给自己改个名字吗?”
而我却毫不留情地泼了盆冷水给她:“那是我的事情。”
“……好吧,要不你先试试改改对吾的称呼?”
“行吧,母上大人,您到底需要我做什么?”我特意挑了个尊敬的称呼恶心她。
“你见过泽穗了,”她带着笃定的语气盯着我,“吾要救她……”
果不其然,她总归是个当母亲的,但对此我也束手无策。正当我准备拒绝的时候,却听见她说:“也要救灵界。”
我沉默了,不知该如何应对她的雄心壮志:“……那您找错人了。我现在恨不得宰了所有人。”
为了不让她鸡蛋里挑骨头,我特意补充了一句:“澄澜是魇,萧算人族,月长熙勉强为了萧带上——除他们三个以外。”
没曾想照宜竟然还能笑得出来:“怎么不把你自己也算进去?”
我笑了笑权当是带过这个话题,要是我说我自己更想死,她不得把我捆在床上?
“吾不是说玩的,”她开过玩笑后也正色道,“吾要清除魇。”
“韩言没见过风珏,自然不知道抓到的是不是真人。但我知道,魇没那么傻等着他去抓,它肯定还藏在某处……”
“好啦,我明白了,”我打断了她的话,若是她再说下去我会忍不住想起「潮汐」那张臭脸的,“我本来也只有这一点能被利用。看在母上大人近几日保护澄澜的份上,我会帮你。”
自从她听见“利用”二字后神情就有些低落,但我不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她的那段话充分说明了她和「潮汐」是同一种人,这没得改。
“这不是利用,”她还是反驳了,“……算合作。”
我随意地认同了她说的话,终于是送走了这位难缠的城主。但我依然没什么斗志,偶尔会站在凤鸣台的水边幻想着溺毙的滋味,甚至思考过敲碎泽穗的玄冰后被照宜杀死的概率。
但很遗憾,夏萧随时都会突然出现在凤鸣台,偶尔来的会是凤落。
那是一段想死也死不了的时光,直到另一位不速之客出现在凤鸣台。那天凤鸣台的流水停滞在原地,连微风的甜味都被凝固在空气中。
我叹了口气,转身却看见了变成金发的夏萧……好吧,直接告诉我祂不是夏萧。
“找我有事?”
“我们见过。”
祂简短的回复了我,但我讨厌这样不清不楚的回答。我花了将近三分钟翻找记忆,终于在螣城的那段记忆里找到了这个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