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很小的时候就被我的叔叔西泽送到了西方,一位血族伯爵收养了我。而血族的正统贵族们被他的谎言蒙蔽,还以为混血只有他一人。这也是为何他被驱逐到边境的原因。”
“他骗了自己的母族?”花念有些不能理解。尽管幽冥和云螭以往也崇尚纯血,但也没见那个混血会欺瞒自己的母族。
“是的,这或许就只算是他报复社会的手段了,毕竟他的父母并不是正直的骑士与高贵的公主。”
杜拉谈起这段往事时并没有多大的怨怼,听得出来他的养父对他算得上极好了。
“就连我也是他为了混淆血族「正统」的存在,而我对此毫无意见。既然有人愿意将我捧上王位,何乐而不为呢?”
花念摸了下鼻子,他自觉如果自己也被这样对待,他当然也很乐意颠覆一切。
“但你直到现在仍然只是继承者……因为他的死吗?”
杜拉点头,却没表露出多少遗憾:“嗯,他死了之后支持我的人逐渐减少。但我不可能一直依靠他,所以我学会了如何用剑斩下叛贼的头颅。”
不似表面的谦逊温和,叶哲看得出来,杜拉潜藏在心底的野心足够支撑着他踏上王座。
“但现在不一样了,我也是前不久才得知,我这位客死他乡的叔叔死之前的血液并未蒸发。”
杜拉的神色染上几分狂热,被他注视着的花念默默朝叶哲的方向偏了一些。
“而吸收了他血液的人,正是宫主先生呢。”
就算他不说花念大概也猜的到,西泽死在了幽冥境内,而他的鲜血泼洒在还是彼岸花模样的花念身边。
花念吸收血液的力量、染上血族的习性,命运的齿轮就此转动,「血脉」之审判降临、修炼幽冥古法引起血纹的出现……
就像被排斥的西方旅者踏上东方的土地一样,在很久以前整个灵界就注定会面临融合。
而幽冥的「归一」也只是其中的冰山一角。
“噢……所以今天那群人不会是把我当成西泽了吧?”
杜拉突然笑了笑,毫不忌讳地同花念开玩笑:“怎么会呢?宫主先生活的可比叔叔成功多了。”
不知为何,他在说这些的时候,总会有意无意地瞟两眼叶哲。而叶哲却没在意杜拉的眼神,反而更直白地挑明了杜拉的意图。
“经此一役,你的政敌们必定不会放过你。杜拉先生回去后又要如何呢?”
“当然是继续做我的继承者。就是不知道杜拉有生之年能不能坐上那个位置呢……”
言外之意,他要坐上血族的王位就必须一个和西泽一样的外援。而如今身居高位的花念远比当年的西泽更有利于他。
但这对于花念来说也是个未知的岔路。他和叶哲从未去过血族,不知道那里发展成了什么样。
如果血族现今混乱无序,那么杜拉也许真的有能力登上王座。但若是这个人和西泽一样被血族的大部分势力排斥,花念公开支持他的举动无疑会引起血族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