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黎在梦魇中失去了大部分力量,花念甚至法割不断那紧抓着脚踝的枯骨。整个梦魇只剩下俾殂时不时地笑声,可他总觉得不是周围太安静,而是自己的精神在一点点被弱化。
花念不敢去想叶哲他们会遇见什么,他一旦分了神,只会死的更快。
“上次断臂那么果决,现在怎么不砍断腿呢?”俾殂嘲讽的话语如巨石般压在花念的意识海中。
身后已经变成骷髅的盈穗幻象从破碎的脊柱中长出数米高的枯叶,花念旋身用初黎挡下枯叶。那些叶子却在即将碰到初黎的一瞬间化作烟雾,又趁着花念回首斩碎俾殂随意掷出的碎石时一股脑缠上他的另一只腿和腰腹。
花念的思维太过紧绷,或者他根本没想到俾殂会在战斗的时候朝他丢石子。他不能不防,谁也不知道经由祂手的石子会不会咬碎心脏。
初黎被限制,单手的自己又根本无法同时对付梦魇和俾殂两者。枯叶丛收紧了几分,似乎还从内面长出利齿啃噬花念的血肉。
他只觉得脚下飘忽忽地,吃痛地闷哼一声却又被枯叶抓住机会将他摁倒在地。膝盖重重地砸在地上,偏偏俾殂讨厌他这副死不低头的模样。
要不是这颗脑袋还有利用价值,祂早该结束这场压倒性地战斗。
俾殂信步而来,干燥的风儿掀起花念浸满汗液的耳发,方才的枯叶又无端从耳鬓长出缠绕上他的脖颈。
原来……是风。
空无一物的凤鸣台上,他们唯一无法控制的变数就是自然。水源太过明显,所以俾殂选择了异化周围的风。
起初的外套只是个幌子,可惜他们没能第一时间猜到被异化的对象。被异化的风早已散布在他们四周,俾殂只需要出面收网就够了。
而针对花念,俾殂不止异化了风,连上次利用项圈控制花念时的梦魇也用上了。花念自小便与这梦魇相伴,昕垣离开梦境后倒是消停了一阵,这会儿又被俾殂勾引出来作恶,当真是令人烦躁。
“我能控制你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换做别人此刻早该崩溃了,偏偏俾殂掐起花念的下巴时,他除了因脖子被枯叶缠的难受皱了下眉外,还是平日里那副万事不愁的表情。
这和γ-启明星上他的同位体昕垣可完全不同,那个人在死前可是被俾殂搞到精神崩溃的。
也许祂应该重新评估α-启明星的质量了。
花念眯起眼睛,轻蔑地扬起嘴角:“所以呢?立刻杀了我呗?”
俾殂容不得他挑衅,风中的枯叶如毒蛇般缠绕上花念的左手臂。直到他的指端缺血麻木,俾殂一脚踹开初黎剑。
祂特意将初黎甩到花念的右边,降下遥不可及的绝望。
花念的仅剩的手臂也被枯叶拉扯反剪到背后,这些东西也没个轻重,花念能清晰地听见关节被扭转的咔擦声。
俾殂限制了他的行动,却始终没堵住他的嘴。
花念知道祂是想创造一个有利于祂自己的谈话环境,他偏头却没能逃开俾殂手上的禁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