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照宜收作义子的第一天起,我就拿不起眼的树枝在心里画了个棋盘。
利用诺瓦给的KELT人偶技术,将名为「泽盈」的思维生物作为制衡照宜的楚河汉界;
利用花念的记忆能力扭转最重要的潮汐遗案,将世人的目光引向棋盘;
利用前任「归世」造成的因果提出「无梦眠」的构想,把最关键的无梦眠和自己制成棋子;
利用风珏的野心与自己的弱势,聚拢敌军的千军万马;
利用已知的结局,布下这场焕然一新的棋局,令幕后之人欣然入座共解这场混乱。
诺瓦愿意参与我的计划,或许是因为祂的高傲和玩心。但祂也曾问过我:
“立于险境,你不怕死吗?”
“早就习惯了。”
“可我记得,你还有个爱人。”
是了,当我利用完所有之后回头,独独对他报以赤诚。我曾往完完整整的人偶躯壳里填入澄澜的意识,只因他说想成为人。
可人与魇,不仅仅是躯壳的区别。
我只差一步了,只差一步就能置敌于死地,还差一步就能……让他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完整的「人」。
“……你有爱人吗?”
“我不需要。”
“既然如此,你又如何能界定我对他的爱?”
『我在等待死亡,仅此而已。』
『所以,只有理解了死亡的诡谲与静谧,才能在梦魇里寻到虚无的意义。』
喻泽绫很清楚自己醒来后会在什么地方、会遇到什么人,于是他在意识清醒之后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弥补当年他未曾说完的话。
“你的世界没有光暗之分,如何能认清我们的四季?你的认知只有服从命令,如何能理解我们的挣扎?你的怜悯像是无稽之谈,为何要固定我们的结局?”
诺瓦看起来早已等候多时,对于喻泽绫的突然到来他也给出了曾经无法书写的答案。
“所以,我会亲自去看看你们的世界。”
“但在那之前,先驱者,你只剩下120个希里时。”
喻泽绫坦率的接受了没有躯壳和五天时限的事实。
“可你至少得给我一把刀。”
“我答应了他们,要用最后的利刃,刺破神的呼吸。”
『你要置己身于死地,才能割开黑夜的皮囊迎接灼热的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