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之后,在场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沉重——
如今大唐边关战事吃紧,正是需要徭役和兵役的时候,但是却出现了这么大的篓子,也是难免李隆基会如此大动肝火。
“听到这里,诸位爱卿,可有什么想法?”李隆基冷冷地说道。
此时宇文融又开口了,然后说道:“陛下,臣有一法,可解决逃户已经虚报之事。”
“说。”
“检查户口,将隐漏不报和逃亡人口搜括出来,遣送还乡或就地入籍。”宇文融说道,“也就是说,需要派下刺史,对天下进行搜查,进行括户。”
“即——州县逃亡户口,允许在百日内自首,或就地附籍,或解送故乡,各从所欲。过期不报,一经查出,就谪送边州。有包庇者,一律抵罪。新附客户,免六年赋、调。”
“不可!”
宇文融的话刚刚说完,一道喝声从一旁传来,成公公刚想说“放肆”,但是这个声音......似乎有些耳熟啊。他下意识地把目光放到了常安的方向,果然,这位年轻侯爷此时站了起来,说道。
常安对于这个括户的做法怎么能不知道,就是这个括户的办法,成为了压垮大唐的最后一根稻草。
李隆基此时心里忽然莫名地安下来,然后问道:“定康侯,此计为何不可?”
“若是单单前面的办法,倒不是不可行,至少能缓一时之急。但是一旦加上奖励六年免徭役赋税,宇文御史你可知会出现什么后果吗?”常安质问道。
“此事乃是天下大事,十万火急,语文御史还要安排奖赏。那些下派使者必然觉得这是急事,着急交差,而州县官又逢迎上司,自然会虚报数额,甚至以本地实户为新附客户。如此一来,久而久之,一个又一个的人免去徭役赋税,国库又当如何?”
宇文融看向了对方,发现对方的头上连冠都没带,便问道:“不知这位大人是?”
“定康侯,常安常永和,怎么了?宇文御史不认识吗?”此时李隆基就代为介绍了,宇文融连忙再次俯首,不敢造次。
“定康侯,你是否有什么更好的计策?”
“回陛下,臣的方法可能会被称为大逆不道,怕陛下怪罪,故而并不好告知于陛下。”常安说道——括户的办法很不好,尤其是宇文融还说要奖励。
逃户事情严重,有一大部分的原因都是因为均田制,要想比较好地解决这个问题,均田制制必须要动。而均田制是唐朝一直沿用的东西,按照现在人的思想来说,就是祖宗之法不可改,要动这个制度可以说是难上加难。
李隆基此时就皱起了眉头,说道:“但说无妨,朕恕你无罪。”
“谢陛下。”常安微微俯首致意,然后说道:
“臣的办法,就是去除均田制,重新丈量大唐土地,正所谓四海之内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然后将大唐所有的土地划入陛下的名内。”
“小到地上的一块砖,大到每一座山川河流,无论是中原京都,还是南蛮西戎,全部划为国有。一切耕种,皆是陛下恩赐。可以自主耕种,可以出租,唯独不可售卖,年年清查。”
“此为土地公有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