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万不可!”
苏辙面色骇然,是立刻阻止道:“那些人根本不通晓律法,只会感情用事,若成为司法制度,那只会扰乱司法,是百害而无一利。”
先前他认为张斐这么做,只是为了令自己的判决,更令人信服,结果也是如此,到最后张斐变成加刑的人,主张是迎合那些礼法派的。
获得一个满堂喝彩。
是一个妙计。
但妙计只能用于一时,而不能形成长久性的制度。
这是万万不行的。
明眼人都知道,陆茶婆纯粹是感情用事,毫无理智。
蔡卞也道:“今日老师这么安排,事先无人知晓,倘若成为制度,也必然会滋生腐败,收买这些小市民,简直轻而易举。”
蔡京摇摇头道:“根本就无须收买,稍稍恐吓几句,他们便不敢声张,谁会愿意为了别人的事而引火上身。”
上官均、叶祖恰均也表示反对。
符世春倒是觉得有点意思,但他并未开口。
许芷倩也是稍显担忧,但她自从嫁给张斐后,很少在外人面前与张斐唱反调。
张斐笑道:“不仅如此,还得选择与涉案人员不相识,且没有任何利益关系,这将极大的增加公检法的负担,以及使得审理变得更加繁琐,如此又会导致审理成本增加,要知道我们公检法比之前的司法制度更耗费财政,这么做更会雪上加霜。”
苏辙他们听得频频点头。
不对!
好像有些不对劲?
突然,他们同时看向张斐。
你到底什么意思?
张斐笑道:“凡事都有利弊,故此我们先将其弊端列出来,再对比其优点,看看是否值得一试。”
苏辙拱手问道:“愿闻指教。”
“哪里!哪里!”
张斐拱手回得一礼,又道:“首先,我们必须要清楚的知道,这个制度是基于什么理念。”
他这一说,大家立刻进入上课状态。
“法制之法。”上官均道。
“不错!”
张斐点点头道:“不管是儒家之法,还是法家之法,都不可能诞生出这个制度,是没有一丝基础。只有基于法制之法,因为法制之法的理念是?”
“人们捍卫个人正当权益的一种共识。”
四人异口同声道。
苏辙很是郁闷,你们是在上课吗?
那我是干嘛的?
明明是议事,结果地位就好像矮了一截。
“记得非常清楚。”
张斐道:“那我问你们,这种共识是恒久不变的吗?”
蔡卞点点头,“是。”
“不一定。”苏辙却道。
可说话之后,苏辙又有些后悔了,我还真成了学生,可想想王安石、司马光他们在课堂上回答张斐的问题,他又算得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