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斐低声道:“故此我们得想办法将晏先生挖到咱们这边来。”
樊正激动道:“这可能吗?”
“怎么不可能?只要锄头发挥的好,哪有挖不倒的墙角。”张斐又往屋里瞟了一眼,道:“在朝中当官,可没有这般待遇。”
樊正也瞧了一眼,似懂非懂地点了下头。
聊得一会儿,正好遇见许凌霄,于是张斐便起身告辞了。
马车内。
许凌霄问道:“妹婿,这诗词集何时能够买得到?”
他可是非常爱书之人,如今也是心痒难耐啊!
张斐笑道:“我已经帮大哥你准备十几本典藏版和十几本普通版。”
“十几本?”
许凌霄不禁睁大眼睛,又吓得赶忙挥舞着双手,“不用这么多,不用这么多,一本普通的就行了。”
张斐道:“大哥可以拿去当做人情,送给好友。”
许凌霄没有想到张斐会考虑的这么周全,又极其不好意思,“这这怎么好意思!”
张斐呵呵道:“在他们看来,这可能是很珍贵,但是对于我而言,这就是几百文钱,不值一提。”
许凌霄赶忙道:“妹婿,这书的价值,可是不能用金钱来衡量的。”
张斐笑着点点头。
在张斐收购正版书铺后,前面门店已经许久唯有开张,这是因为被各大酒楼裹挟,报刊不对外出售,于是形成一种绑定销售,一直以来那些酒保都是待在后门领报刊。
而今日早晨,这正版书铺门前是乌泱泱的一片,相比起之前酒保,此时站在这里都是一些书生、公子、才子。
他们一边对着关闭的店门是望眼欲穿,另一边则是谈论昨日的戏曲表演。
昨日的戏曲表演,真是令人意犹未尽,再加上昨日那些宰相、士大夫的表现,令大家都很好奇这本书到底有何神奇之处?
又过得小半个时辰,店门打开来。
一本本崭新的书籍摆在柜台上。
大家立刻往前涌去,因为他们都不知道,到底有多少本,这得去抢啊!
“多少钱?”
被挤在前面的一个书生,将钱袋往柜台上一放,喘着粗气问道。
那掌柜的道:“一百文钱一本。”
“一百文钱?”
一个书生惊呼道。
要知道如今的书籍,除非是被朝廷垄断的,私人售卖的大概都在三十文钱左右,这一下涨三四倍,未免也太坑了一点吧。
这些书生、才子还是比较理智,一听这价钱,立刻就抱怨起来。
掌柜的朗声道:“各位才子稍安勿躁,且听小人一言,之所以卖这么贵,因为这是正版。”
“有何区别?”
“这区别就在于,我们还得支付一大笔钱给晏先生,去购买晏公诗词的版权。我们东主张三郎也说了,我们应该要像尊重农夫的劳动成果一样,去尊重读书人的劳动成果,盗卖他人诗词,不仅仅是有违道德,更如同偷盗农夫的粮食一样,是一种非常可恶,且违法的行为。读书人也应该获得相应的回报。”
这一番话下来,抱怨之声立刻就变成赞美之言。
因为前来抢购的都是读书人。
抛开尊重不说,今日晏公的词能够卖这么多钱,明儿我们的词.。
说到底还是屁股决定脑袋啊!
而在书铺对面的酒楼上,坐着两个年轻人,正是张斐与晏几道。
“晏先生昨日没有睡好?”
张斐见晏几道双目红肿,布满血丝,不禁问道。
“昨日与几位好友多喝了几杯。”晏几道讪讪一笑。
昨日他被迫在白矾楼举办了一次庆功宴,当时太多好友来向他道贺,樊正也想笼络晏几道,于是赠送了他一桌宴席。
晏几道可也曾青楼浪子,几乎就没有怎么睡。
“原来如此。”张斐点点头,又道:“晏公的诗词集如此受欢迎,在我看来,主要是因为晏先生所写出来的故事非常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