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张斐突然拍了一个中年男人的后背,“给我挺直。”
那中年男人下意识的挺直腰板。
其余人也纷纷挺直。
看到这一幕,一旁坐着的许芷倩差点笑出声来,心想,看不出这人还挺有威慑的。
张斐张口道:“我就不做自我介绍了,不熟悉我的人,可以去开封府问问,那里的衙差,比我爹娘都要了解我,我就是化成灰,他们也都会认识的。”
在场的人无不在憋笑。
但无人质疑这一番话,今年张三绝对是开封府热度榜第一人。
张斐又道:“你们知道我为什么能够成功吗?”
此话一出,众珥笔眼中一亮,仿佛看到了武功秘籍一般,纷纷带着一丝期许地看着张斐。
过得片刻,张斐才缓缓道:“因为我坚信律法,我相信在律法的两头,大家是平等的,我不介意你们与那些刀笔吏、衙差搞好关系,但是我也不希望见到你们再对他们卑躬屈膝,朝廷是有规章制度的,如果他们不按章程办事,那咱们就告他。”
“这不好吧!”
坐在最前面的一个五十来岁的老者说道。
此人名叫徐光复,乃是这里资历最老的茶食人。
张斐走了过去,弯下身来,气势逼人地问道:“徐老觉得这有何不好?”
“他们是官,咱们是民,民不与官斗,这么做的话,迟早会把人都给得罪了。”徐光复忧心忡忡道。
张斐笑道:“谁说要跟他们斗了,逢年过节,给他们送些礼物,这没有问题,但是我们不能由他们来主导我们的生意。
若是打个官司,还得先贿赂他们这些吏,这买卖是永远做不大的。
你们一定要记住一点,我们是法律的战士,规矩就是我们生存之道,如果规矩坏了,那就没得玩了。故此我们要比任何人都遵守法律。人情世故固然不能少,但是生存之道,我也要做到寸步不让,如此我们才能够做大做强。”
众人一听,也都觉得不无道理。
贪官污吏,需要你们珥笔之人吗?
不需要。
谁给的钱多,就怎么判,就是这么简单。
为什么现在的珥笔之人,赚不到太多钱,原因很简单,就是他们能够起到的作用极其有限。
如果不讲律法,那他们珥笔之人就死翘翘。
“只要不违法,不违规,出了事,我会为你们担着的。”
这一句话给在坐的珥笔之人吃下一颗定心丸。
徐光复也不做声了。
张斐又继续言道:“明年开始,我们书铺将会开展一门全新的买卖,就是帮人计算税务。”
接着,他又将其中原因和道理告知他们。
“不可!”
徐光复急得站起身来,向那范理道:“员外,此举万万不可啊!”
张斐问道:“有何不可?”
徐光复道:“你知道这么做,会得罪多少人吗?”
张斐道:“我只知道捍卫律法的不应该害怕违法者,你可见过日月颠倒?”
徐光复冷冷一笑:“我不否认,你的能力在我们所有人之上,但是你也不能否认,你能够有今日,全凭着许事寺,若无许事寺保护着你,只怕你早就被关入大牢。”
许芷倩立刻起身道:“什么保护,麻烦徐老说清楚一点,我爹爹只是公事公断,并无徇私枉法之举。”
张斐抬抬手,让那女人稍安勿躁,又向徐光复道:“你说得很对,我无法否认,而且现在我还得到王大学士青睐,是更胜往昔。”
徐光复笑道:“可见你靠得不是律法,而是关系,你又凭什么那么说。”
“肤浅!”
张斐呵呵一笑,“你为什么不想想,我凭什么获得他们的庇佑,而你又不能获得?难道是凭长相?
正如许娘子所言,他们捍卫的不是我这个人,而是我的做法,如果我也跟你一样,卑躬屈膝,阿谀奉承,他们决计不会再支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