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晚饭时,许芷倩便将这封信交给许遵。
许遵看完之后,道:“信上内容不像似假的,司农寺掌管着常平仓,其中猫腻不少,而信上所指之事,确实是前些时候发生过的。”
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但也有可能是一个陷阱,具体还得查过才知道。”
张斐笑道:“那就让开封府去查吧!”
许遵忧虑道:“万一是圈套呢?”
张斐笑道:“恩公勿忧,是不是圈套无所谓,因为只要有一条是真的,死得就是他,我就不算是诬告,这都不继续下去的话,那我也没有必要当这珥笔之人。”
.....
两日!
真就两日,张斐再度光临开封府。
“二哥,你冷静,莫要冲动!”
“你别拦着我!我今日非得教训教训这厮。”
.....
张斐才刚到门前,一句话没说,门口守着的其中一个衙差就先忍受不住,嚷嚷着要与张斐一较高下。
也真不怪他们。
张斐给开封府带来超过两倍的工作量。
假期没了!
如今又是天寒地冻。
衙差也是人啊!
幸得另一个衙差拉住了,“张三,你快些走啊,我兄弟发起脾气来,拦都拦不住。”
张斐固执地摇摇头:“我不走,反正上回打我的人,也赔了我一百贯。”
府门前一片静寂.......!
过得片刻,黄贵行了出来,将张斐给领了进去。
今日恰巧吕公著不在,只有李开值班。
“此乃司农寺的事,与此案有何关系?”
李开是怒不可遏。
这种事一般是御史去查的。
张斐道:“回通判的话,此证极有可能是王司农作案的动机。”
“作案动机?”
李开莫名其妙。
什么跟什么呀!
张斐叹了口气:“其实我之前一直都在考虑一件事,就是王司农已经约束了我上堂辩护的权力,算是找回面子,为何又还要对我展开如此狠毒的报复。
如今可算是让我找到原因,通判请看上面的具体罪行,全部都事关前些时候的屋税政策,这个政策已经伤害到王司农的利益,单算这一笔账,王司农损失的也不止五百贯。
然而,这个政策正是出自我手,虽然与王大学士也有莫大的关系,但王司农又岂敢报复王大学士,故此他将所有的账都记在我头上,亦或者是要杀鸡儆猴,这就是他的作案动机,若是能够查明这一点,将会有利于我的证词。”
李开都听蒙了,这也扯上,而且还将王安石扯进来,不禁也是服了,“小子,真有你的,什么事都能扯到你自己头上。”
张斐故作单纯道:“李通判不觉得吗?”
李开道:“你还有什么事?”
“暂时没有了。”张斐摇摇头。
又是暂时?李开不打他,那只是因为他涵养比较高,深吸一口气,突然咆哮道:“那你还杵在这里作甚?”
“是是是!小民告退!小民告退!”
张斐吓得一哆嗦,赶紧跑了。
李开拿着那张证据,不禁都乐了,自言自语道:“王文善惹上这小子,可真是倒了八辈子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