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宴缓缓上前,脚步在窗边停下,目光远眺:“我一直尊重你,没去细查你当年入狱的原因,因为只希望是从你的口中告诉我的,没想到……”他自嘲笑着:“还是没等到那一刻。”
一瞬间,宁知醒的心像是被无形的手揪了起来。
“这种事情,我好像没有必要到处跟人张扬吧,”她还是随意找了一个借口。
“你呢,你当时有没有受伤?”薛宴忽然侧头看着她,男人的目光逐渐灼热,定定地看着她,眼底飞快浮起不易察觉的温柔和疼惜。
他没忘记,那天晚上缠绵过后,见到她腰上的疤痕,还有面对其他男人接近的强烈反应,是创伤后留下的应激反应吗。
他一句沉重的问话,让宁知醒瞬间回到了那段黑暗的回忆。
她的手指紧紧扣着掌心,留下深深的印记,也无法抹灭记忆深处的痛苦,不管是面对冯淮安的欺辱,还是在牢中面临的非人待遇,都令她终生难忘。
心底的疼痛翻涌,宁知醒眼眶有些湿润,她努力压制哭意,扬起微笑:“就算受伤,也都是多久之前的事了,我早就忘了。”
可她刚说完,眼前一黑,落入了一个温暖又熟悉的怀抱。
这一瞬间,她建立起的坚固堡垒即刻崩塌,眼泪落下,打湿男人的衣领。
宁知醒紧紧抓住男人的胳膊,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的稻草。
“是我不好,没有在那个时候陪着你。”听着她强忍着呜咽的哭声,薛宴心口像是被蛰了一口。
要不是当时的他拒绝接收一切关于宁知醒的消息,又怎么会到今天,才知道她当年遭遇。
情绪安稳下来之后,宁知醒才觉得自己有多丢脸,她从薛宴怀中出来,擦了擦湿润的眼睛,又悄悄转过身,用手机屏幕照了一下,果然双眼有些发肿了。
“刚才是我失态了,不好意思。”她语气又变回了冷清,刚才发生的好像是人的错觉。
薛宴低头看了一眼沾着泪痕的衬衫,神情复杂,也不再逼迫宁知醒,他走之前不忘说道:“宁知醒,别忘了,有任何事情,我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