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还都洒了,就剩个底儿了。
要出卧室重新接水。
小主,
想了想,窦逍打算把那一把中药也带出去吃。
心里揣着事儿,数药丸又着急,好像掉地上一颗。
听见衣帽间有嗙嗙关柜门的声音,窦逍也来不及找了,能塞嘴里的赶紧塞里得了。
大夫可提醒过他不能熬夜,且睡前半小时到一小时之间吃药效果最好。
前阵子他刚回国时哥儿几个一起吃饭,丫徐老二还揣着明白装糊涂,挤兑他来着:
“什么药啊卡点儿卡这么准,是怕吃晚了、药劲儿没发挥出来,想睡的时候不见效?还是过点儿了、没药效了,真想睡的时候,只剩见笑?”
唉,总算都顺下去了,就剩一颗健脾祛湿的大药丸子了。
若不是自己吃,窦逍大概20年都没见过这种中药丸子了。
小时候见奶奶吃他还偷偷尝过,当时就只吃了一小口,就被苦的龇牙咧嘴。
现如今这鸽子蛋般大小、大泥球似的苦东西,他每天都要吃两颗。
果然,男人通常没有女人能吃苦。
从前奶奶都是整颗扔嘴里嚼,那可真是女中豪杰。
窦逍只有每天吃这药丸时才会小小懊恼一下自己为什么会有病。
药球太大,他一般要分好几口咬着吃。
要是晚饭吃太饱,吃完药喝完水,他都得撑得睡不着觉……
衣帽间那边。
司恋思来想去,还是在一条吊带真丝睡裙和短袖家居衣裤之间、选择了后者。
她是真的不懂,不太会处理和前任的关系。
而且他们之间,向来是窦逍主动,她也没端着,但早习惯了欲擒故纵,很享受那种-他撩她娇的相处模式。
想来他们刚刚就算是又亲又抱的,貌似也还差一句话才重新正式确立关系。
当看见衣帽间里,自己的衣服鞋帽都被保存的一尘不染。
其中还添了不少新东西时,司恋心下又双叒叕浮起一片酸涩的柔软。
看风格,这些应该是来自世界各地的特色服饰。
司恋想起此前听闻露露提起,说窦逍这两年一直很忙,满世界飞,还去过中东什么的。
那这些风格突兀的单品大概率就是他从全球各地淘来的。
他们都不在一起了,窦逍到处走还想着给她买东西。
想到此,曾被莞莞类卿哽住喉头、导致吃不下也睡不着的矫情小郡主,竟生出要向大恋姐学习的想法。
大恋姐也说不上是最合格的前任,但司恋很羡慕她和窦逍的相处方式。
说崇拜也不为过。
就四个字,舒服,大气。
那两个人在一起,想要找回舒服的状态,首先就是要把衣服穿舒服了,气氛气场对路子,才好往下进行。
身上穿舒服了,头发也捋顺了。
司恋又脱掉刚从客卧洗手间穿出来的男士拖鞋,挑出那双和窦逍同款的土豆丝阿甘运动鞋,也不管在家穿适不适合,就两脚蹬上,溜达着出了衣帽间。
窗边书桌旁没人了。
要不要这么避嫌啊,那坏蛋竟然躲出去了。
司恋见桌沿还在往下滴嗒水,就走过去抽出纸巾,先擦干桌面,再蹲下身擦地毯。
咦?
这是什么?
一颗小小的药粒。
嗉嗉。
放鼻子底下嗅嗅,中药味儿都大同小异,闻着就苦。
窦逍在吃药吗?他真的病了吗?
司恋仔细研究,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这种小黑球……
叮!
想起来了!是在家!
她上大学时,曾在家见过一种叫六味地黄丸的药,就跟这个一样。
因着在本市读书,司恋经常会在周中下午课少时游击队一样突然回家。
那日回家见餐桌上有一瓶药没盖盖儿,她就热心地帮父母‘干点儿活’,一边将瓶盖拧上,一边扫了眼药品说明。
登时就被‘补肾’二字吓了一跳。
仿佛拿在手里的是什么违禁品一样,女大司恋赶紧又把盖儿拧开、摆在桌上原样恢复。
满屋子乱转了两圈儿,就逃也似的又回了学校。
以打造自己的不在场证明。
那如果是这样,貌似就说得通了。
他们从前欢好时,窦逍就特喜欢痞痞赖赖地展示他的雄风,总在那事儿上犯坏欺负她。
露露也说过,男人都十分在意自己是不是很厉害。
那窦逍说自己得了男人病……貌似就、真的是真的。
应该就像他的智能门锁一样,还能用,但不那么行了。
因久别重逢加上喝多上头一时冲动可以有,但恢复冷静后就彻底静了。
就听话地躲开她,保证不会再犯浑。
以打造自己的寡欲清心。
啊……?
他还不到30……叭,男人的花期真的这么短吗?
‘Duang~’
“诶唷……咝……”
起身太急,司恋后脑撞桌子上了。
眼前飘起无数小星星。
星星未散,又见大片大片雪白飘落。
是书桌拐角文件架上的什么纸被她这么一撞,给震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