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恋简直无语死,忙追上前警告傅煌别有病:“这院子一看就是有人专门拾掇过的,这是主人家自己种的葫芦,你不打招呼就摘就是偷!快走吧!快跟上领导,听听他们在前头说什么呢!”
“诶呀没事儿!这葫芦又不是古董,根本不值几个钱!大不了有人出来我按一百倍赔偿!”
见傅煌这小偷是非当不可了,司恋转身就走,心想:‘我不认识这人,真要被逮了可别刮带上我。’
结果她刚走出去几米远,就听身后大铁门吱嘎一声响。
她下意识回头一看,见一位蓄着山羊胡须、看上去至少八十多的老爷爷正从院里出来。
那爷爷精神矍铄,跨出院子直奔贼人而去,抄起拐棍儿就给傅偷脑袋敲出好几个大包。
那傅煌肯定不干啊,直说自己小时候拿家里的古董书垫烤地瓜、他身为集团元老的亲爷爷都没舍得打他。
“你谁啊老头!竟敢打我!”
这孙子其实也没说啥‘老不死’之类的大不敬的话,可爷爷听口音是东北那嘎达的,如假包换的暴脾气,打骂这孙子的每一下、每一句都很重。
捉贼现场一秒白热化,爷爷看上去不打算饶了这孙子。
毕竟同事一场,司恋总不能一点不管傅煌,一个箭步飞回去,各种说好话劝架。
还差点也被爷爷当同伙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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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司恋正发愁地边劝边躲,就见一熟人从院儿里跑出来。
是宝军。
正边跑边喊着:“太爷爷别打!”
须臾间,司恋用头发丝儿想也能猜到——
这院子是窦逍的。
说不定这废弃工厂,也有他们家一份。
宝军一来,总算是劝住了气愤的太爷爷。
可老爷子声称这葫芦、还有主人家好些个院子的葫芦,都是他亲手种下、且悉心照料的,这还没到摘的时候呢,谁也不许动,谁动他打谁。
也根本不听什么打人违法的道理,说:“我宝开山这辈子活的就是个理!”
老爷子气势着实太足。
最终,傅煌不光为一葫芦挨顿打,还得向老爷子一通鞠躬道歉,并保证以后再也不偷东西。
小事化了,司恋和宝军都很无奈地相视一笑。
俩人都记得,他们最后一次见,是司恋和窦逍谈手机赔偿和解那天,宝军来接她去市局。
当时此刻,俩人谁都没提过去,只简单寒暄了几句。
而关于窦逍为什么在他自己的诸多地盘都种上葫芦这点,司恋没问,宝军自然也不敢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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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直到三角地文创园进入到招商阶段,司恋在那期间去过好几次,也都没能碰上窦逍一次。
某天她心血来潮想去将头发拉直,坐在自己常去的、价格相对亲民的美发店内,忽听吸顶音箱播放了一首孙燕姿的《我怀念的》。
她突然就开始懂了——
所谓偶遇,并非是在明知对方动向和活动范围的情况下频繁奔赴。
那样即使遇见,也作不得数。
真的缘分,惟有不经意的擦肩,才称得上是命运眷顾。
就像那一年的愚人节,她只是出于善意,借她人之手,送给他一份礼物。
就像那一年的五二零,他只是出于暖意,顺手向她提供了一次帮助。
就像……
呵,可他曾说愿予她世间万物,唯独给不了两人反方向的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