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话,司恋急着起身翻找证据,被脚下衣服一绊,还差点摔了。
她先是翻了翻包,一无所获后,又边念叨着,边从一堆书本中抽出一沓纸张,可任凭如何摔摔打打,也不见那张她臆想中的报告。
只是闹了点小别扭吗?
仅是拌嘴闹别扭的话,怎会一个趁天不亮就悄悄逃离,一个又在被捕时对自己的强奸罪名供认不讳、甚至欲加己罪。
樊云燕看着司恋即将破防的状态,顺着时间线稍加串联,又扣以两人感情脉络,很快便将事态发展和当事人心态梳理明白——
即便是强迫发生,小姑娘受文化和社会观念影响,同时担心家人和朋友会因此受到牵连,都不愿、也不会承认。
那他们作为社会安定的保障者,有责任保护人民的合法权益不受侵害,这侵害自然也包含名誉侵害。
倘若一味坚持将嫌疑人窦逍推上审判台,司恋作为受害者,自是同样避不开大众复杂的目光,毫无疑问,还会遭受二次伤害。
“……实在是找不到了樊警官,您如果不信可以去铭德医院调查,找一个叫、叫……噢,姓裘的妇科大夫!”司恋终于想起,当时她确认了自己-少女时期并未被不爱的人强奸过,转瞬便放下心中执念,根本没拿裘医生提供的所谓处女膜检测报告。
类比当初她因为年纪小胆子小、四哥也有作为父亲的顾虑,父女俩便一并默认放过了对她施暴未遂的马桁。
而今不管也不知因为什么,司恋不会原谅、却也不愿追究对她施暴既遂的窦逍。
真的不知因为什么吗?
樊云燕作为旁观者都能猜得确切,作为当事人,司恋怎会不清楚,不过是不愿正视自己的内心罢了。
按照惯例,樊云燕还是要带司恋回局里做个笔录。
她利落起身,公正告知:“司恋,你说的这点完全不能作为证据,并不是两人第一次发生关系、或嫌疑人为了夺走女性所谓贞操强迫发生关系才算强奸。
你听过婚内强奸吗?只要是违背被害人意愿的、即便是夫妻也不被允许。
包括同性之间,即使不判强奸,也要定以故意伤害、侮辱,或猥亵罪。
总之只要证据确凿,都必须对其进行制裁。
所以,单凭窦逍强迫你进入室内这一行为就必须立案,你有义务配合我们回去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