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太急,床又窄,差点带着司恋一起仰过去。
窦逍暗骂自己没用,都想就这么摔一跤得了,干脆把他脑袋磕开瓢。
抱着人由跪坐调整为跨坐,靠着墙稳住,窦逍总算找回嘴、瓮声开口,又是问“到底怎么了”、又是骂“不来了不来了、我特么混蛋”之类。
撕心裂肺的哭声在小房间里回荡,司恋顿觉耳鸣,吓的她本人也以为自己险些哭死过去。
坐着顺过气,司恋抠着窦逍后颈,哽咽控诉窦逍丢下她、离开了那么久:“我洗完澡出来……哼嗯、以为你、直接走了……我被抓起来这么久都没人找我,要是连你也不要我了……我真的、窦逍……
我知道,要不是因为我不小心拿错了那件破外套……我们今天、这会儿,就在古北水镇了……
我怕你出去报仇,又怕你去找别人,后来我又、
吭吭、后来发现你拿走了钥匙、我才猜、你应该是还会回来,可你走了那么久、你干嘛出去那么久啊窦逍……
我还猜、你有没有可能是买吃的去了、可你又什么香味儿都、都没带回来……你出去那么久到底干嘛去了啊……”
司恋刚惊醒时仰脸寻窦逍的唇,是想寻求最亲密的慰藉没错,但她手上不断轻划,是因为触碰到了窦逍身上那些微微凸起的疤,都不太长,但隔一段距离就有一小条。
这些确确实实在窦逍身上发生过的伤着实令她心悸、害怕。
她就是想谈一场普通的恋爱而已,可他们之间为什么要有这么多状况啊,什么车祸后遗症,什么道士预言,什么嫌疑人。
这些事明明应该离她的生活很远,为什么偏要接连过来折磨她啊。
想到此,让从梦里到现实都极害怕失去的她,心情更加复杂,再加上气窦逍丢下她,又因倔强不肯打电话给他,就这么憋到情绪爆炸,才失声痛哭个没完。
最主要的,还是心里缺乏安全感。
听到司恋的哽咽哭诉,窦逍真真心疼的不行。
他哄孩子似的紧紧抱着她,搓着她的背,认真听、时时回应,越听越想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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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宝贝疙瘩,刚在局子里被吓成那样,好不容易出来,他不跟边儿上巴巴陪着守着,竟为着自己那点儿狗事儿跑出去买套去了。
他可真该死啊。
捋了捋司恋颠三倒四的话,窦逍反应过来,边哄边道歉:“对不起、我错了、真错了,我就出去买了趟东西,近处没有商店开门,我就……嘿呷、你要实在难受就打我一顿、昂,别哭了,别哭坏了……”
抓过司恋的手往自己脸上招呼,窦逍同时又问了句:“你知道我回来?我回来的时候你醒着呢是么?那你是、装睡来着?”
司恋发觉自己露了馅儿,暂停大哭几秒,很快抹了把脸又捶打窦逍好几下,略微有些强词夺理道:“我都要气死了,又饿又气胃疼的要死,又怕你回来看见你更气!不装睡、难道坐床头跟怨妇似的等你回来、再大吵一架嘛?eng!!”
说着,她抹了把鼻涕、又狠狠咬了窦逍肩头一口。
其实司恋最气不过的,是在发现窦逍不见后,自己第一个冒出的质疑竟然是——
连姐曾教育她、两个人在一起别太矫情,千万不能像个事儿精,那她又矫情又事儿精,窦逍会不会因为她不肯跟他出去开房不高兴了?
恨自己出现过这么俗不可耐的想法,司恋这口下嘴真挺狠。
窦逍忍着疼继续认错,还鼓励她继续发泄:“咬够了没?没咬够再来一口。”